郑金花坐不住是被吓的,仿佛郑樨多看小儿子一眼都会夺他状元气运似的,对郑樨严防死守。
王保国倒没啥,该睡就睡该喝就喝,对于郑樨妈妈做饭的手艺赞不绝口,碍于郑金花的脾气他什么话都没说安安静静吃早饭。
郑樨又看了看年轻版的大姑一家三口,跟表弟一人一个煎蛋分食吃完之后再被杜红英踢一脚然后就呼噜噜把早餐吃完就被她踢出门上学去了。
在郑樨去上学之后,郑金花一家也拎着郑先勇一大早去肉菜市场斩回来的一提沉甸甸的猪肉告辞了,那好似怕被沾上霉气的身影就跟被鬼赶似的。
“真他妈的晦气,可别让那讨债鬼把我们小峰的贵人运给抢了。”郑金花没得逞,神色不虞地一路念叨着。
“你少说两句,那毕竟是你侄女。”王保国见不得郑金花这样说自己的三弟一家。
“你没听那瞎眼神婆说?多沾贵气,我们小峰可是属龙的!万一小峰的状元运被她抢走了,你们王家找哪哭去!”郑金花说得好像郑樨要抢夺王沛峰运势一样,都要把郑樨当瘟神看待了。
“小峰还有两天就要到学校报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没?”王保国说不过她只好转移话题。
“早收拾好了,你以为我像你,什么都不管,最后还是得靠我……”
把人送出门就回头开张做卖菜生意的杜红英才懒得理会郑金花一家背后说她什么了。
那些猪肉就当是心疼外甥的,杜红英这么一想心里也舒坦些,拍拍手继续张罗门面。
“楼房好破……”
被踢出家门的郑樨压根没有去上学。
一来她忘记路怎么走了,二来她才回来一点儿都不想去上学。活着多么美好,世界如此美妙,上什么学啊。
逃学进行时的郑樨此时正站在后面那条街上看着周遭的环境发呆。
仰头看着90年代的楼房,说实在的老城区真的是破得可以。
“所以我真不是做梦?”
郑樨用手指扣了扣墙壁上斑驳脱落的石灰,很轻易就抠了满手灰。
“心有存疑即求证。”
性子老早养野的郑樨念头一转就拍拍手掌上的灰原路返回了。
“诶你这丫头怎么又回来了?漏东西了?”
“没有。我不舒服,今天不想上学。”郑樨回答道。她其实不仅仅是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她都不想上学。
“你这个丫头昨晚装神弄鬼骗你大姑就算了,今天是想骗谁呢?撒谎可不是什么值得鼓励的事。要不是你爸,我才不稀罕和你那个大姑当亲戚。”
杜红英可没惯着郑樨,纵容她往歪路上走。
看到郑樨她大姑一大早就被吓跑了,杜红英解气是挺解气的,可是撒谎是原则问题,不容许自家闺女为达目的把谎言随口挂嘴边。
郑先勇和郑金花好歹还有些姐弟之情,郑金花贪得无厌倒也没害他们家,所以两家人才没撕破脸皮偶尔维持着亲戚间的表面来往。要换作是郑先勇他妈也就是她那个恶婆婆,杜红英连家门口都不让她进。
可姐弟情分归姐弟情分,这并不是纵容郑金花得寸进尺的理由,杜红英都准备好要是今天郑金花一家还硬赖着不走要把王沛峰塞他们家就直接开撕让她们永远别来了。
“别把东西落下,这一修路就是三五天的,来回跑可不容易。”
杜红英批评完郑樨之后扭头又唠叨郑先勇起来,明里暗里都是在批评他们两父女。
正准备出门干活的郑先勇憨憨一笑,由得孩子她妈继续念叨他,毕竟这的确是他理亏,早些年太过愚孝一直委屈媳妇了。
“折腾了一宿也挺乏的。”
昨晚郑先勇冲出家门之后一拍脑门也以为是自己家闺女的小把戏,他就顺着演下去了。
昨晚瞎眼婆婆跳大神那是故意让她这么跳的,就连动作台词都对好了,要不然瞎眼婆婆哪里知道郑金花属马王沛峰属龙啊。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郑樨爸妈都以为郑樨装神弄鬼想吓跑那个不要脸的大姑,两夫妻十分默契地全都演上了,这一家子连带着瞎眼婆婆全是演技派。
“闺女啊,要是上学实在困就跟老师请个假,旷课可不太好。”郑先勇怎么地都得跟自己媳妇站统一战线,那脸色可严肃了。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我回头跟老师请个假。”郑樨嘴巴里这么解释,心里却琢磨着赖在家里,她哪里也不想去。
不管是不是幻觉,能赖着就赖着。
“不去就不去吧,回头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
杜红英看闺女脸色确实不太好,她便嘴恶心软地又说了她两句就准许她不去上课了。
“哦。”
郑樨终于成功旷课,至于班主任的电话号码早八百年忘记了,怕她妈妈看出破绽郑樨也不可能问她电话号码,要么干脆等班主任自己发现打过来吧。
如果班主任也是真的话。
郑樨脑袋有些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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