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都没有。”
沈翼听着石头打在水面的咚咚声,看水面炸起一串小水花再平静下来,忽说:“等回去吧,比呆在这里有声有色些。”
姜黎又捡起石头往水里扔,她这会儿与沈翼已经交了大半的诚心,与他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藏着掖着敛着。而这个的前提是,他们在一起从不提有关过去的任何哪怕一丁点儿的事情。姜黎不知道沈翼怎么想,横竖自己是处处小心避开的。
她扔了手里的石头,有些累,便在那舒气,看一眼沈翼,说:“如果不加以悲情的色彩描绘,和京城比起来,我更喜欢这里一些。倘或不是非得要回去,倘或在这里能得安稳,我更愿意留在这里。”一旦回去京城,要面对的,可就不是训练场和印霞河这么简单的东西。
沈翼看着她,暮色有些模糊视线。他低头弹了一下落在袍面上的小虫子,忽问:“那为什么求我带你回京城?”
姜黎抿抿唇,看着河面上升腾起雾色,慢慢抬了步子去沈翼那边。在他旁边的石头上坐下,弯腰捡两颗小石子在手里搓。她没回答沈翼的话,而是忽然强提兴致,说:“这附近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在走之前,咱们都一块儿去玩玩罢?”
沈翼还想问,你回去后有什么打算。然话在嘴边,抬眼看到姜黎的脸,还是被她的“喜悦”神色堵了回去。他挺挺腰坐直身子,出声道:“那你得再等我两个月。”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等两个月过去,沈翼已经能提刀舞剑的时候,已经到了秋季。夏季的燥热退了去,这会儿是最凉爽的时候。空气里隐约飘着桂花香,却不知那米粒儿大小的黄籽儿花都开在什么地方。
好容易在野山涧里找着那么一株,折了几枝回来,找一个小陶长颈壶插起来,帐里也能香一阵子。女人们的帐里有了,姜黎便留了数枝,晚上洗漱罢了,拿去沈翼的帐里。她不打搅沈翼在灯下忙事,自去找了好看的瓷瓶给他插起来。插罢闻上两口,便去床边坐下来。
沈翼这会儿身子是大好了,和受伤之前比不差什么。而这养伤的百来天,姜黎和他的关系也早就和以前不同了。除了要顾忌以前的事情不提,旁的都没什么可避讳的。因说起亲密来,也不违和。
却说姜黎今晚来之前不止拿了花儿,还吃了凉药,心里是明白到了该伺候人的时候。但这时候的心理与以前又不同,那时候多有排斥。这会儿,顺着心,她愿意跟沈翼做那事。甚而还会不自觉往那上去想,不知现在再行那事是什么滋味。因这时候在床上坐了会,她便抬手扯腰带开始脱衣服。
然不过刚解下腰带脱下外头的褙子,便听沈翼开了口,说:“宽衣解带做什么?”
姜黎顿住手上动作,看向案边的沈翼。他盘腿在蒲团上坐着,长发垂地,一根玄色布条儿随意绑着。她愣一会儿,回他的话,“伺候你啊。”
沈翼捏着毛笔去砚台里沾墨,在沿口上荡去多余的墨汁儿,而后落笔在绢帛上,漫不经心道:“本将军的第一次,是要留给终生相守到白头的那个人的,怎能与你苟且?倒坏了我的清誉,赶明儿不能给我夫人一个全身。”
姜黎懵住,把要脱外衫的手放下了下来,不敢相信地问一句:“你说什么?”
沈翼嘴角略略含笑,手下一笔一画写得工整,“怎么,你的头一次已经没了?”
姜黎是越发摸不着头脑了,不知他唱得这是哪一出,但心里默默地生出了不痛快。她从床沿上坐起来,拿起自己的褙子又套上,而后又拿腰带。正系腰带呢,忽听沈翼又问她,“给了谁了?”
姜黎这会儿不懵了,不过当他在作弄她,不想要她伺候,故意说这话恶心她,那心里的不痛快加重色彩,就变成了生气,因回他:“一个禽兽!”
沈翼又伸了毛笔去沾墨,“那这个禽兽挺有艳福。”
姜黎把腰带系好,看他一眼,心里道生气莫名又重了些,也未去深想前后,借着这气头,去到他面前站着,好似思虑了半晌,出口却不是思虑周全的话,只气鼓鼓道:“你要给你夫人留个全身,你此前对我那般那般又是为何?我这辈子做不了你夫人,你拿我消遣,还怕我坏了你的清誉?你的清誉早坏了!苟且……谁爱跟你苟且?你以后跟你夫人苟且去吧。”
说着这话自觉出不对,却也没有兴致在这气头上与他分辩。姜黎话说到最后,把自己说得气得跺脚,低声骂一句“竖子小人”,便转身打帐篷出去了。出去不一会又打了帐篷进来,去拿上自己插的桂花,气鼓鼓抱在怀里又打帐门走了。
那帐门被人拿了出气,震了好一会儿才歇下来。沈翼嘴角的笑越发浓,一面写字,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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