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鬼,千年没见过女人!”
她咧着嘴一笑,“谁让你打扮起来这么好看,我听说西域人就喜欢健壮的女郎,大个子身体好,利于生养。萨保一定还没有娶亲,他是首领,需要一个能干的夫人,你这个模样正合他的心意。”
国师被唱得头昏脑胀,还要听她胡言乱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莲灯怕把他气坏了,小心捋捋他的手,“你是男人,被人轻薄两句也没什么。”见他指尖掂着一枚五铢钱,忙惊恐地压住了,“不能动手,他死了我们就不能进城了。”
国师一口气吐不出来,在骆驼上垂头丧气,“让他闭嘴。”
莲灯束手无策,“嘴长在人家身上,我也管不着啊。”拍拍自己的肩头,“你累么?靠着我睡一会儿,睡着了就听不见了。”
他们来时三个人三匹马,进了商队要听从人家调遣。马跑得比骆驼快,萨保不能让驼队乱了规矩,所以人都改坐骆驼,马贡献出来驮货。莲灯和国师共乘一匹,也是为了保护他不被人骚扰。
他心里不痛快,莲灯好言劝了他半天,他终于妥协了,矮下身子抱着她的腰,伏在她背上打盹,可是那个不识趣的萨保越唱越露骨,什么光滑的皮肤、高耸的胸脯,唱得整个商队都笑起来。国师嘶地一声,打算动手好好教训教训他。
莲灯也觉得那个萨保做得太过了,但不需要国师出面,她抓着驼峰往前探,叫了声萨保,拱手道:“我们同行是给了钱的,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们可以加入别的商队,请不要这样欺负我的姐姐。”
粟特人都向这里看过来,那位萨保自知理亏,便不再唱了,双手交叉在胸前,鞠了一躬道:“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很久没有见到这么美丽的姑娘了。说实话,她的眼睛和我母亲很像……”
国师咬牙切齿骂了句娘,“他能对着母亲唱出这种歌来,当本座是三岁孩子?”
高高在上的国师如今被人调戏成这样,说起来当真一把辛酸泪。莲灯替他拉了拉纱罗,把他整个人严严实实遮挡起来,扬声道:“我们大历人不喜欢这样,大历人尊儒家,讲究心不妄念,口不妄言,萨保既然与大历通商,就应当入乡随俗。”
那萨保怏怏缄默下来,反正是接受她的意见了,后来再没有出声。
驼队走得很慢,明明已经可以看见碎叶城的城廓,天黑却也未能入城。城中虽然不设宵禁,但是关卡酉正切断,粟特人的行程没有那么赶,便在离城四五里的地方扎了营。
如今有了靠山,不必再为过禁的事发愁了,混在人堆里,围着篝火等萨保分派食物。
国师换上了女装,大概真把自己当女人了,行动也变得很黏腻,几乎时时刻刻和莲灯在一起。莲灯昂首挺胸,这一刻觉得自己承担着保护他的责任,左右观望,两眼放光。
国师说:“你为什么对本座这么好呢?”
她说:“国师是我的人。”
他窒了下,“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转念思量,一点都不排斥。遂靠过去些,把她的手抓在掌心里,“现在人多,小心隔墙有耳,你以后就叫我的名字,本座特许的。”
她转过头看他,犹豫了下,小声道:“临渊。”
他的心头不由一阵颤抖,这个名字不常用,也没人敢直呼,可是现在到了她嘴里,郑重其事地叫一遍,让他说不出的感动。他嗯了声,用力握紧她的手,“以后就这么叫,不许改口。”
她 笑着看他,发现他和自己又亲了好多,以后应该不用绑,也会心甘情愿留在洞窟陪她了吧!正想同他多说说知心话呢,抬眼看到一个年轻的粟特人往他们这里走来, 头光面滑的,长相非常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商队里的人,反正没见过。看边上的女人愕着两眼,愈发弄不清他的来历了。
那个粟特人一直走到他们面前,毕恭毕敬行了个礼,“美丽的人,请借一步说话。”
莲灯傻了眼,仓惶和国师对视,直起腰道:“阁下是何人?”
那个粟特人摸了摸下巴,那圈胡髭刚刚刮过,从耳下起,形成一片淡淡的青影。他有点羞惭,红着脸道:“这是我的商队,我是商队萨保。”
莲灯打了个激灵,为了讨好女郎,把蓄得很茂盛的络腮胡刮了,这也算下大本钱了。原来杂草丛下长了张十分漂亮的脸,再加上一副健硕的好身板,这个粟特人算得上是西域美男子了。
可是萨保是不是都好色?上回欲图对转转不轨的也是萨保,粟特人没有约束,萨保等同于土皇帝,所以他想干什么?看上国师了,打算继续纠缠?
他们眼神不善,表情厌恶,那个萨保当然也察觉了,慌忙摆着两手说:“不、不……我没有恶意,女郎的过所是我死去妹妹的,所以要和女郎串好说辞,应付明天的盘查。”
国师恶心了半天,实在不行干脆解决掉这个胡人,自己来统领商队。便起身在莲灯肩上压了下,比手请萨保带路,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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