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她睡在哪里都做不到;在这里,我使尽手段做了蓝惊鸿的大弟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偏偏又想起要做个人,还要带着他们一起做人。结果呢,人做不成,却更深地堕进魔道,我知道你恨我,你看不起我,你是名门正派、正人君子,便是死了,也是西方极乐、莲台金帐;而我是邪门歪道,辣手毒心,死后定去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们……根本不该交集!”
“安安,你听我说,我们中间有很多的误会,我们……”想要解释,却终不知如何说起。
“误会什么?没有误会!”安安摇头,“你不可能跟我在一起,我也不该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听着,这些大侠们都被我下了傀儡虫,此生都是我的奴隶。若要救他们除非杀了我,我死之后傀儡虫无人操纵,他们还是常人,你若杀不了我,对不起,我便杀了你、你的妻子、他们,你们所有人都要死!不过,”他轻笑道,“你根本斗不过我!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不是么?”说着,他出手, 剑在手中化作游龙蜿蜒而至。
清脆的碰撞,叶辰被震得内息激荡,连退两步,峰下众少年连连叫好,欢声雷动。安安更不迟疑,一剑紧着一剑,剑剑不离叶辰致命之处,叶辰无可奈何,便打边道:“安安住手,有事好商量!”
“商量什么?”安安盯着叶辰的眼睛,似笑非笑,手中招数丝毫不乱,步步紧逼。叶辰忙于应付,不停劝解,突听峰下的欢呼转成哀鸣,那些五色衣衫的少年一个一个次第倒下,在地上翻滚挣扎,转眼间七窍流血,死不瞑目。叶辰惊觉不对,回头却见安安的身体正撞在他的剑锋之上,一剑穿心,鲜艳的红衣立时便湿了。安安却是悠然一笑,轻声道:“一切都结束了,辰哥哥,你可开心?其实,不但你恨我,对这样的身体,这样的行止,我自己也厌得很了……”
叶辰登时觉得全身冰冷,所有的力气意识都被他胸前渐渐润湿的衣襟吸了进去,连心也似乎也僵硬起来,握着剑的手再不听使唤,这天这地唯一鲜活的只是面前安安一张煞白的脸。扣住谢雨秋的少年也同样倒地不起,谢雨秋叫着扑上前来抱住安安。
叶辰仿佛从千年大梦中倏忽而醒,一时竟不知眼前是真是幻,他松了剑伸了手要将安安抱进怀里。谢雨秋却不肯放手,狠命地推开了他的手。她怀中那艳丽的孩子只是一笑,伸手便抹了她满脸的泪。那一笑间褪进了旧时的阴沉冷厉和刻意表现出来的柔婉妩媚,全然是一个男孩子该有的阳光的味道。那张褪尽了血色的脸,也同样褪尽了往日青白的蛊色,隐隐有了人的生机。
谢雨秋匆忙地想要封住安安穴道止血,安安却猛地一推她,身子落在崖边,一股血箭从伤口激射出来,阳光下红得有些发紫。他按着自己心口回头一笑:“姐姐,姐夫,你们给我的暖,我都藏在这里,现在,都还给你们,全都还给你们……名声、地位、妻子、丈夫……我都还给你们……我……我不欠你们什么了,不欠了!”说着,一步迈向崖下。
“安安!”叶辰惨叫一声,不顾一切地飞身扑出悬崖,半空中抓住安安的手,然后左脚尖点上右脚面,使出阳关三叠返身扑回崖上,用力一拽,想将安安拽回崖上。他身子落在崖头,却是手上一沉,安安并没有上来,他伏身细看,安安被他攥住左腕,右手却扣在崖下一块突出的石上,他迷茫地笑笑:“我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又杀尽我的同类,我该死,我已经不欠你什么,放手!”
“不放!”叶辰攥紧了掌心里那只小小的手,想是流尽了毒血,隐隐多些了暖,可那暖又渐渐地冷,他知道这样的冷将永不再恢复温暖,那美丽的孩子将再不会笑再不会怒,更再不会见他一面。他明明知道一剑穿心之后任是谁也再救不回安安生还,这个世界上也根本不会再有人会想救安安生还,但他仍是疯狂地喊:“安安,我拉你上来!你不欠我什么,你不欠!若不是你赶去雪山救我,我已经死了,我根本活不到今天……”
“拉我上来?天黑了,晚了……”安安的声音飘渺不定,一头漆黑的发在山风里散了开去,如无数狂舞着的黑色的蛇,拉扯着他、纠缠住他。
崖下,烟气翻滚、万丈深渊。
“上来啊!”叶辰用力拉住安安的手,谢雨秋哭喊着:“放手啊,安安上来!”
安安仰头,望着苍蓝无际的天:“愿……我们这些妖孽死后天下太平……风清月明……愿……我永堕阿鼻地狱……再不为人……”他极轻极淡的笑,那笑声似是得意又似是叹息,被这深渊中狂嚣的风卷了开去又带了回来,翻翻滚滚竟似是就此永不停歇,伴着的,是血光迸现,一只断手留在叶辰掌中。
叶辰的力气失了支撑重重仰倒在草地上,他挣扎起来想要再一次扑向崖头,却被谢雨秋用力抱在腰间又压回地上。他眼睁睁看着掌心里的断手流尽了血液缓缓枯萎僵硬,仿佛是才从墓中寻出的千年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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