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喉结滚了滚,低声道:“是的,草民有幸……”
“如此。”
舒乐打断了他的话,停顿片刻后轻声道,“父亲带兵数十载,我没道理信不过他的眼光。”
“你还年轻,加油罢。”
舒乐的嘴角边终于勉强有了一丝笑意,他微微俯下身,动作幅度很小的拍了拍温容的肩膀。
而就算这极小的动作似乎也牵扯到了舒乐的伤口,他拧起眉,好半天才重新站直了身子。
舒乐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聊天的兴趣,他转过身,缓缓的往账内屏风后走了过去。
走到一半,舒乐停下脚步,转身对周绥道:“陛下,臣的意思,您已经知晓了。”
周绥“嗯”了一声,目光中舒乐的背影瘦削而单薄,印在地上的影子飘飘摇摇。
像是被风一吹就要散了。
周绥突然道:“舒乐,朕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舒乐:……
你可拉几把倒吧,别特么没事找事给自己立flag了。
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给乐乐调几个眉清目秀的侍卫小哥哥。
乐乐爱你的哟。
第25章 芙蓉帐(25)
芙蓉帐(25)
从京城离开时还是深秋,归时却已入冬。
舒乐身上的黑色羊毛大氅换成了一件白色狐裘,周绥亲自赏下来的。
虽然确实厚实了点,但没什么用,该冷还是冷。
出了西南地界便变了天色,又行几日,灰白色的天空中便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雪花从早晨就没有停歇,一直到了晚上,不但看上去没有变小,反而下得越发大了起来。
士兵们的脚下的麻履才在厚重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舒乐缩在周绥的玉撵上瑟瑟发抖,冷得连撩人的意思都没了,整个人看上去都快缩成了一个团子。
不知为何,虽然血止住了,但舒乐身上箭伤的伤口却迟迟没有愈合,只堪堪结住了一层血皮,时刻都有种要重新破裂的感觉。
因此也自然也骑不了马。
周绥便特意恩准了舒乐跟随他的玉撵而行,同坐一榻,相隔不过几尺之间。
夜色降临,为了及早赶回京城,需得连夜行军。。
舒乐撩了一把撵上的珠帘,忧郁无比的往外头瞅了两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唉,雪还没停啊。”
周绥顺着身旁那个人的视线望了过去,营地的火把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也衬得不断飘落的雪花更显静谧。
周绥低低“嗯”了一声,问道:“宵夜想吃什么?”
舒乐神情恹恹,头都没回,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玉撵边缘,敷衍的抱了抱拳:“回陛下,臣还不饿。陛下先用罢。”
现在已到夜里,因为天寒将士们才加了一顿宵夜,如果这一顿舒乐不吃,那就要等到明日的早膳了。
但舒乐现在的状况看上去实在不怎么好。
周绥不太放心,正待说什么,却见视线里的舒乐又冷得发起了抖来。
小皇帝皱起眉,又看了舒乐一眼,突然道:“现在还未到深冬时节,你乃武将,又常驻西北边塞,怎会如此怕冷?”
舒乐一边发着抖,一边终于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还能为什么,不都是那什么鬼的皇家迷药。
也真是够迷的了。
舒乐怕冷,与其一点一点被冻死,还不如早点毒发毒死他得了。
一般这时候舒乐都十分庆幸面上的白玉覆面能将自己的表情遮住,省的在被周绥逮到端倪。
他又抖了抖,连一双手都缩进了袖口里,半晌后才慢慢的道,“许是因为受伤,陛下不必过于担忧。”
说罢舒乐看了看外面的飞雪,率先转移了话题,格外熟练的装了一个逼:“瑞雪兆丰年,恭喜陛下,来年举国上下,粮食定能丰收,百姓生活安康。”
周绥道:“是吗?”
舒乐点点头,本来还想再跟小皇帝唠两句拉拉关系,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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