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还是你的兄弟呀!」
「兄弟?」沈静不屑。
「历史上多少位名君都是杀兄弑父的凶手,生在皇家难道你还想要兄弟!?也许我真的不该对你下手,你比我想得还要天真太多。」
卢陵的眼睛茫然无神,他无法理解沈静眼睛里里所闪耀著的野心勃勃的光芒。
「宫廷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要真的要怨,就去怨父王对你太好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很不幸地,恰好我这个人最大的信条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该感谢我并没有直接对你下杀手才对。」
「感谢……你?」
「……」
卢陵的头低下去,再不说话了,他像是突然间发觉这种争论实际上毫无意义,他明白如何,不明白又会如何?飞雪早已经是那个世界的人了。
每个人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点在考虑事情,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烦恼是天底下最多的,沈静看重的是权势,卢陵的眼中,从过去别现在,所看重的也只不过一个飞雪罢了。
卢陵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七哥,七哥!我只希望你将来也会真心的爱上—个人,让你也尝尝得不到所爱人的滋味,让你也能亲身试一试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
「我不罚你,天会罚你!」
声音听起来阴森可怖,像是诅咒一样。
沈静微笑:「九弟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天底下我最爱惜的人就是我自己,你七哥这辈子都不会有那个时候。」
他顿了顿,接著说道:「而且我和你又不同,只要是我想要的,就绝不会得不到——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真心喜欢上了谁,我也绝不会像你一样束手无策,任人宰割——这就是有权力和没有权力的差别,可惜你此时就是明白,也已经迟了……哦……九弟你已经再也不会有机会看到这些了,对不对?」
「……不错,七哥你的眼光还是那么敏锐啊……可你,你……并不是……神仙——」卢陵喘息著答道,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天……下事……又岂能……尽如……你……如你……所……所……」
「……」
没有吐出的「愿」字被卢陵含在了嗓子里,他的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整个人伏在飞雪身上,再无声息。
大殿内一片寂静。
久久,一名卫士才敢近前,大著胆子把他的身体翻过来,只见卢陵胸前血迹斑斑,嘴唇抿得紧紧的,唇边下巴上也尽是吐出来的血,颜色却是暗红,血液早就凝固了,一柄小巧的短剑露出剑柄,赫然深深的插在了他的心窝口上。
不管後世的史书将会如何记载,在这一刻,庙内的诸人却都是明明白白地知道:名震天下的卢陵王沈意,就是在此时,此刻,此地,在这个离京师不到百里的小庙内,为情,自尽身亡。
他的出身,他的才气,也许曾经是多少名门贵胄倾羡的对象,他的美貌,他的体贴,也许曾经是多少京城名媛爱慕的原因——可是,这一刻间,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历史,世上不会再有卢陵王这个人了!
那一排排默立的沈静的护卫们,又会是何等的心情呢?
早在沈静查觉之前,我就已经发觉了卢陵的动作,现在只能愣愣地看著插在他身上只剩剑柄的短剑……好生眼熟样子……是了,依稀记得,就在白天,飞雪就是用这柄剑指著我和剑琴,目露凶光:「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时我是如何回答的呢?言犹在耳,虽然我回想起来像是过了一百年:「我们是谁并不重要,过路人罢了。」
——仍能记起初见卢陵时那种惊艳的感觉……
我突然也笑了起来,看著眼前这一切,除了笑,我还能做些什么?天下事天下人管,楚寒一介懒人,学不来这么复杂的事情,楚寒一个局外人,也管不起这样大的闲事,楚寒现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毒之人,更是无力来管这样大的事情。
沈静没错,就像打仗总要流血的道理一样,他想当皇帝,就只能心狠手辣,踏上了这条路,他不杀别人,那么下一个被杀的也许就会是他;卢陵更没有错,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投生在帝王之家,一个人生错了地方,白然只好一切都重新来过了,只希望他下辈子能记取这个教训,普通一点,平凡几分,能平平安安地活到老,那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他们都没有错,那么错的又是谁?总不会是我。
卢陵和飞雪静静的躺在地上,美丽动人,可是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统统变成一掊黄土,再也不留一点痕迹。
我笑得更加大声,直到笑出了眼泪。
沈静皱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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