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忍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
更何况,还是这世间最高位的男人!
看着下方拼命求饶的陈晚山,皇帝只恨自己当年被功绩蒙了眼,给陈晚山许下了太重的承诺!
此时此刻,皇帝只觉有些下不来台。
杀掉陈晚山,他将会成为一个笑话,甚至被那群迂腐死板的史官批判。
不杀陈晚山,他仍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从今往后,永永远远,凡是听到他名字的人,都会笑得直不起腰吧?
皇帝抓紧了椅子的扶手,青筋暴起,像是要将木制扶手捏碎!
就在这时候,一个清幽淡漠的声音响起——
“刚刚还有一个故事忘了讲,因为与臣女的身世无关,暂且搁下了。”
这道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陈晚山身上,拉到那边。
是顾清欢。
顾清欢从旁走到堂中,忽然朝皇上跪下,高声道:“皇上,臣女要为臣女的一位姐姐正名!将她被人夺走的荣誉,从那奸人手里拿回来!”
话音落下,堂内大多数人都是一头雾水,唯有部分人露出异色。
陈晚山更是浑身一震,意识到了什么,他大喊道:“皇上!饶命啊!您说过,您——”
他想要将话题拉回到自己身上,若是让顾清欢开口,一切就晚了!
“给朕堵了他的嘴!”
然而,皇帝冷声喝道,宫廷侍卫毫不犹豫将陈晚山的嘴堵上。
为防意外,他们还堵上了司修远的嘴。
至于与他们同一边的知月,也被押下,毫无反抗之力。
“你的姐姐?”
堵上陈晚山的嘴,皇帝只觉耳边清净了许多,他紧紧盯着顾清欢,直觉告诉他,顾清欢接下来要说的话,会为他解决现在两难的局面,“朕记得,你家只有你一个女儿。”
“是。”
顾清欢将头抬了起来,肃容道:“臣女家里,的确只有臣女一个女儿,臣女所说的姐姐,是臣女小时候冬日赈灾时,遇到的一位寡妇,臣女与那位寡妇的感情甚好,所以叫她姐姐。”
冬日赈灾?
皇帝隐隐有些印象,当初永安侯府为了这位掌上明珠,可是费了不少心,不仅给那些吃不饱的人施粥,还提供热水澡、干净衣服。
此事当时被朝堂上一些臣子批判过,认为永安侯府奢侈浪费,但都被永安侯以“小女喜欢”这一理由给挡了回去。
皇帝只有儿子,并无公主,这些年想要一个小女儿,也没什么机会,但对小女孩很是喜爱,听说此事后,并未批判永安侯府,反倒任由永安侯府去了。
“原来是那件事。”
皇帝了然,随即问道:“你先前说,你要为那寡妇正名?”
“是。”
顾清欢道:“我那姐姐的名字,叫做‘白芷’,白芷姐姐出身汉州,父亲乃宁兮,想必皇上听过宁先生的名字。”
皇帝道:“那位传闻中的神医?”
宁兮到了帝都后,不仅给红鸾与言锦治病,还去过某些权贵家里,轻易解决了甚至宫内御医都没解决的疑难杂症,被人称作神医。
因此,皇帝也对宁兮留下了一些印象。
“继续说下去。”皇帝好奇,顾清欢到底要为宁兮之女正什么名。
“白芷姐姐聪慧过人,常人无法做到的事,她却能轻易找到解决方法。”
顾清欢道:“皇上可记得七年前永安侯府献上的制冰方子?那方子正是白芷姐姐研制。”
不等皇帝反应,顾清欢又道:“皇上可记得六年多前厉家厉晓湖献上的,可以在空中显现文字的烟花?那方子是白芷姐姐起了头,厉晓湖才有了灵感,沿着白芷姐姐所说的方法,最后做出了那惊世烟花。”
“什么?”
皇帝听到这两件事,惊了一惊。
不仅皇帝惊讶,在场大部分人,也是诧异无比,大臣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可朕并不曾听厉家提过白芷的存在。”皇帝说道。
“此事是真是假,皇上晚些可以召厉晓湖面圣一问便知。”
顾清欢垂眸,道:“而之所以厉家对白芷的功绩一字不提,是因为他们觉得,一个死人,不需要如此功绩。”
“死人?”皇帝又是一惊,那样的女中英才,竟然……
死了?
“是,死人。”
顾清欢抿了抿嘴,“白芷姐姐在六年多前就死了,被人杀害。”
最后四个字,顾清欢说的极为缓慢,她转头,看向后方某人。
众人随着她的视线,顺势看去,就看到了被侍卫堵住了嘴,不能动弹的陈晚山。
此时此刻,陈晚山面若死灰。
见此,大臣也好,皇上也好,隐约明白了什么,莫非——
“杀害白芷姐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丞相,陈晚山!”
顾清欢陡然抬高了声音,众人一吓,心被揪紧,注意力全被顾清欢的话语拉扯过去:“六年多前,白芷姐姐研制出了制盐方子,鲜少与外人交流的她,并不知道这个方子对大璋王朝的重要,低估了高利润后的高风险,因此被人盯上,引来了杀身之祸!”
“最后,白芷姐姐被觊觎制盐方子的人杀害,而杀人凶手抢了她的方子,占了她的成果,自称是制盐方子的主人,拥有救国之功!”
顾清欢的声音拔高,在整个大堂内回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她俯身,朝皇帝叩首,大声道:“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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