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茶水,泼到了顾清欢的衣服上!
顾清欢气急,起身就是一巴掌扇到了丫鬟的脸上!
丫鬟打翻了茶水,正是心神慌乱之际,顾清欢一巴掌扇过来,她也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手扎在了破碎的茶盏上,惨叫哭了出来。
同席的楚萱看不过去,忍不住斥责顾清欢:“不过是一件衣裳!至于那么打人吗?”
顾清欢也没想到丫鬟会摔倒,好巧不巧还扎到了碎片上。
看丫鬟哭的这么可怜,顾清欢的怒火消了,心一软,想着就这么算了,可没想到被楚萱一句话,堵得她下不了台。
她一股火冒了上来,反击道:“做丫鬟的,端杯茶都端不住,要她何用!侯府之中,自有规矩,不养废人!像楚小姐这般出身,想必是不懂这些吧?”
永安侯乃文官,又是数百年的贵族世家,底蕴自然不是一般人家可比拟,一般侯爵在永安侯面前都会因为家世矮一头。
楚萱的父亲乃是武定侯,在最近一次大战中立了功,从伯升侯,只是个新晋侯爷,又是常被文官瞧不起的“粗人”武官。
顾清欢这话,是往楚萱心窝子里戳,连带着武定侯也骂了!
整个场面如同火药桶爆炸,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是顾何氏出来打圆场,才安抚了两人。
顾清欢离席去换衣服,楚萱也走了。
等顾清欢换好材质一样,样式略有不同的紫衣回来后没多久,一身湿漉漉的楚萱就出现了,与顾清欢扭打在一起。
众人把她们分开后,便出现了后来“顾清欢推楚萱下水,证据确凿”的事,继而是一系列连锁反应……
“关于我推楚小姐下水的人证,正是楚小姐自己,可她没有看到我的脸,只看到了一片衣角。”
顾清欢话锋一转:“但正是因为这片衣角,成了物证,坐实了我推她下水的罪名——因为楚小姐看到衣角处,有一些茶渍,宴会上穿着紫衣服,又被泼了茶的人,只有我。”
话音落下,下方众人窃窃私语。
原来你还知道啊!
铁证如山,你怎么好意思说你是被人陷害的啊!
顾何氏听完顾清欢的话,也有些迷糊了。
顾清欢不是想证明她被人陷害了吗?
怎么越说越把这罪名坐实了?
“清欢,你说你被人陷害了,应该是抓到了什么线索吧?”顾何氏只是猜测。
“是。”
顾清欢点头,抬高声音:“知秋,进来。”
话音落下,等候已久的知秋从门外走进屋内。
众人视线一转,就见知秋手里捧着一袭紫袍,在屋内昏黄的灯火照明下,紫袍某些位置泛着粼粼金光,光彩夺目。
这正是琳琅阁以不传之秘手法绣制的罗绸长衣,也是顾清欢及笄宴当天穿的衣裳。
屋内,除了顾何氏与顾清欢,其她女性看着这件衣裳,移不开视线,眼底或多或少带着渴望。
无论年龄几何,女子都爱俏,如此华贵的衣裳,她们怎么会不喜欢?
蔡玉屏瞪直了眼,带着满满的嫉妒——
她长这么大,都没穿过如此好看的衣裳!
顾清欢一人却有两件!
都是孙辈,祖母也太偏心了!
“这件衣裳,就是证明我清白的最好证据!”
就在这时,一道清幽淡淡的声音,将看着衣裳发呆的众人,拉回现实!
第16章 她都得受着!
“她不会是疯了吧……”蔡玉屏喃喃。
在场谁人不知,这件衣服,才是让顾清欢彻底定下罪名的“证据”,怎么就成了证明她清白的物件?
顾何氏也疑惑不解:“清欢,你说这件衣服能证明你的清白?”
“嗯。”
顾清欢点头,“祖母,你还记得楚小姐当时,是怎么描述那片衣角的吗?”
“紫色,带着明显的茶渍。”顾何氏当然记得。
“知秋。”
顾清欢唤了一声,让知秋把衣服带到近前,指着尾端,那儿也有金线泛光,“可是祖母,你看这里——”
顾何氏凝目,长袍衣摆处,绣的是花团锦簇图,比其它地方更为繁琐、亮眼。
她先是不解,下一瞬浑浊的眼眸中掠过精光:“楚家那孩子,没有提金线绣的花样!”
照道理来说,楚萱既然连衣摆的茶渍都看到了,又怎么会看不到这夺目的金光绣花?
可她却只字不提!
是忘了?
还是……
没看到?!
堂屋中,其他人也陆续反应过来。
如果楚萱真没看到衣摆处有什么金线绣花,十有八九那就不是顾清欢了!
这么说来……
顾清欢真是被人陷害了?
“也可能是当时光线太暗,所以没有反光啊!”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众人视线一转,就看到蔡玉屏又跳了出来,“表姐的衣服得在有光的地方,才能看到那些暗绣的花纹吧?说不定当时楚小姐站的位置,黑灯瞎火呢?”
“那不可能。”
不等顾清欢开口,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是别人,正是顾以贤,整个侯府的主人!
他眼神冷漠一扫蔡玉屏,带着不喜,这个外甥女,还真是不讨人喜欢!
“楚萱掉下去的湖边,挂了不少灯笼,无论是哪个角度,都不会埋没衣服上的暗绣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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