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
纪司予注意到她视线所向,话音一顿。
好半晌,双手复才顺势向下,捧住她的脸。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要新戒指的,”他弯弯眼睛,用像是哄骗孩子的语气,征求她的意见:“那我们先去医院,然后去买新戒指,好不好?阿青喜欢就买,不止一对,我们可以买很多,买最贵的。”
绕了半天,终于提到戒指。
卓青开口便是刁难:“我不说,你就不买。”
她依然还对节目上纪司予不否认不肯定的暧昧态度深感窝火。
眼前人答得却顺当且有理有据:“阿青扔掉了我的戒指,我从此就不戴戒指;阿青希望我戴戒指,开口了,我就去买阿青喜欢的戒指来戴。”
卓青:“……”
她试图从他眼中看出责怪、欺骗或愧疚,但那眼神真挚而明亮,甚至并非刻意讨好。
也是。
只要她表露出嫉妒或爱意,他就退让,包容;
只要她过分迈出某一步或粉饰太平,他就毫无顾忌地直指她痛处,提醒她不要重蹈覆辙——
“那去买吧。”
卓青晃了晃脑袋,把那些繁杂纷乱的情绪都甩在脑后,一锤定音:“我要买最贵最大的钻石戒指,等我死了,带到坟里还有人来掘墓的那种。”
——顺便把你也掘了。
她在心里补充。
=
提前吃过午饭,卓青在纪司予的陪同下,去医院给自己可怜的右腿“卸货”。
不得不说,有纪司予这尊大佛压阵,过程委实十分顺利。
从医生到护士,全都跟被买通了似的,一见她来,瞄一眼后头推轮椅那位的脸色,齐齐福至心灵,夸她“面色好转”、“瞧着腿伤好了不少”、“真是人间奇迹”。
仿佛约好一起失忆,忘记她昨天还病恹恹躺在床上,去趟接风宴回来,倒是大好了。
当是王母蟠桃宴呢?
护士长堆着笑“恭贺”她:“有纪先生在旁边照顾着,太太康复神速,爱的力量真是非常伟大。”
卓青:“……”
伟大。
伟大。
被伟大的爱情力量滋润的纪四太太,一路黑着脸出门。
被人搀扶着、一跛一跛上了车,屁股还没坐热,便当机立断地扭头问:“去哪买戒指?”
身旁的纪司予默默按黑手机,将上头不断跳出红点的信息及时盖住。
“说到戒指,”他也转过半边身子,耐心地给她解释:“我刚才想了想,珠宝行太不上档次。”
卓青点头,认可。
“像是Tiffany、Cartier这些,阿青肯定也看不上。”
“……嗯?”
她警觉地嗅到一丝危险气息,赶紧给人铺好台阶:“我也没准备为难你大费周章,非要买,那今年Tiffany的三石钻戒,款式也还算别致。”
“好啊,都可以。”
意料之外,纪司予很是好说话,一应顺着她的话讲,“那去香港广场那边的门店看看。”
一语落地,却又似乎突然记起什么,顺手从后座助理手中接过一张黑色鎏金纸,递到她面前。
“但还是觉得有点可惜,今天苏富比在四季酒店有一场拍卖会,大嫂拿到了两张邀请函,昨天临走的时候,特意拉住我塞过来一张——我觉得那颗粉钻戒指很好看。”
卓青眉心一跳,低头看向那张邀请函。
如果没猜错,所谓的“那颗粉钻戒指”,毫无疑问就是背面列印拍卖名单上名列首位、那枚号称10.64克拉的紫粉红色无瑕钻戒,当年在香港展出时,她还正好和白倩瑶受邀观展,当时,这枚粉钻的估价在1.5亿到2亿港币之间。
承认,这对纪司予而言尚且不算大数目,但对于急需一场夫妻恩爱戏码挽回颜面的纪四太太而言,堪称无价。
卓青将那邀请函翻覆看了两遍,放到一边。
撇撇嘴,她口不对心的咕哝了句:“……没戒指的是你,又不是我。”
“但戒指能慢慢挑,慢慢买,阿青的气要是慢慢消,还得对我臭脸很久,我不喜欢。”
纪司予漫不经心地伸手,捏了捏她白色贝雷帽上细小褶皱,蓦地展眉一笑:“而且,我知道阿青最喜欢我戴什么戒指。”
在理性的状态下,纪司予几乎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太会估摸她的心思,也几乎是吃准了她的脾性和一切弱点。
“听不懂你什么意思,要去拍卖会,那就去,”卓青别过脸去,看向窗外,刻意放冷声音:“反正我只喜欢贵的。”
纪司予笑意不改,一边示意司机转换路线,一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哄着:“喜欢贵的是好事,这样别家所有的太太,不管乐不乐意,都得来夸我们家阿青有眼光。”
他在她身上从不吝啬金钱。
一如小王子为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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