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犊子护到骨子里的白某人。
身为故事主角的卓青听得哈欠连连,白大小姐倒被那堆八卦激得怒火朝天,险些没摔了点心,把卓青拉到一边就开始嘀咕:“这群人知道个屁,天天背地里也不知道说人好,就知道刺别人的痛处,我可跟你说啊青青,从头到尾我都没觉得你做错过,你别颓了!坚强坚强,嗯?看我嘛,别放心里啊,听见没?”
卓青懒洋洋应:“嗯,没放,我要是都放,这座轮椅都得给压垮了。”
白倩瑶:……
这是说冷笑话的时候吗!
这天的宴会却还真就是在她不咸不淡的话音里收尾,无波无澜。
所谓的风云诡谲处,后来想起,都只在暗自酝酿。
却都是后话了。
彼时的卓青还没想到那样深远,只想着正好纪司予在,索性和他一起回趟老宅。
于是在宴会厅和白倩瑶道过别,便先在自家车上等着。
无奈天公不作美,不多时,夜深将近,就此下起朦胧细雨。
她脑袋一坠一坠,在车上小鸡啄米般打起瞌睡,等到神思清醒,已经是夜里快十点。
司机见她醒来,小心翼翼地探头来问:“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少爷?”
“不——诶,那不就来了。”
她指着窗外不远处的伞下,一道颀长身影。
似乎在和谁交谈着什么,等她再要细看时,人已经迈步往这头走来。
车门一开,她先瞧见的是微微被沾湿的西装袖口。
而后是骨节分明的瓷白五指,和隐隐还冒着热气的两打烘焙纸盒。
是茶饼。
纪司予坐到她身边,“那师傅是奶奶从杭州请回来的,我把他调去老宅,少不了让人背后嚼你舌根子。”
“嗯?那你去这么久是……”
“我让他写了配方给我。”
“啊?”
纪司予的声音冷冰冰,惜字如金:“这是我烤的。”
说完,便别过脸去,看向窗外。
多敷衍又无情。
如若不是夜色遮挡未净,他耳根泛红,而藏在衣角下的右手,隐隐还有被烫伤的痕迹。
卓青没说话。
只怔怔半晌,把那纸盒小心拢在膝上。
看了又看,到底都没舍得拆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他他他他们要回家啦!
今日纪少糗事录:
宴会致辞完就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去搞交际了——其实是在厨房学做茶饼。
纪少(高冷):这个茶饼做的还不错。
点心师傅瑟瑟发抖:是、是做的还可以。
纪少(试探):配方有吗——哦,我看一眼。
点心师傅继续瑟瑟发抖。
纪少(撸袖子):从哪一步开始?……人呢?
点心师傅选择原地去世。
纪少,你清醒一点!!!你的手是用来数钱的!!!不是用来做饼……(点心师傅已被挟持带走)
☆、11
从檀宫一路驶向老宅,少不得一个多小时车程。
卓青的生物钟早到了濒危点,路上晕晕沉沉,不住小鸡啄米般坠着脑袋,几次险些直接栽在窗框。
好在身边批改文件的纪司予总能堪堪一扶,这才免于直面头上冒包的尴尬处境。
“……!”
她被这借力惊醒,猛地坐直身体。
回过神来,察觉不过是“车上颠簸”,这才一边呆呆护住膝上茶饼盒,一边睡眼朦胧,咕哝着说句谢谢。
纪司予没接茬,轻轻点了个头,算是回应,视线依旧胶着于膝上文件,不曾移开分毫。
原就寂静的空间里,除了纸页翻动和放轻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便就此愈发冷清下去。
卓青:“……”
她有些尴尬地别过脸,撑住脸颊,视线所向的车窗,却分毫不差地映出丈夫清隽侧脸。
眉骨微突,鼻梁挺拔,不似刀凿斧刻般深邃,却自有一派温润不失风骨的凛冽英气。
可惜,也总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隐约冷清。
如果不是记忆清晰,恍如昨日,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卓青甚至也有些恍惚,这张脸的主人,真的曾在两年前,那样竭尽全力地保护过她,将她容纳于羽翼之下;也曾带着她逃离过所有的责任与藩篱,规划着小小的家,亲自操刀设计图,和她描绘着哪里摆书桌,哪里要摆画架——
那时的自己太自负,总以为被那样爱过,就能永远享有那样的温柔。
却终于一步一步,把那个曾那样庄而重之地,将未来放在她手上,任由她摆布践踏,弃如敝履,却还默默擦干净灰尘,一次又一次地给她机会重来的人,逼得脱胎换骨。
活生生血肉淋漓的脱胎换骨,该多痛啊。
她低垂视线,死死捂着膝上那隐约还留有星点热气的茶饼盒。
“司予,”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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