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服道一声佩服。”
陈大人撇了撇嘴,也不摸小胡子了,只溜达着上前伸头看桌案上的纸。
发现钟太守已经誊抄完了也不客气,陈大人直接将原卷伸手拿到手里又仔细看了两回,边看边嘀咕,“这人字写得中规中矩,文采也确实一般般,可这些构想却忒的新奇大胆,且不说可不可行,若是假设一番,那未来我大业岂不是处处能产粮?”
“到那时何必全靠江南产粮,家家户户粮食满仓,边关作战的男儿也都能吃饱喝足,再遇见那蛮子过来劫掠边城,何愁不叫这些个蛮子有来无回?”
虽然陈大人时常气圣上,可对圣上却是忠心耿耿,圣上有心创造一个盛世开疆拓土,陈大人自然是急皇上之所急,胸中自有一番抱负。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陈大人跟钟太守才会被一卷“纸上谈兵”的答卷所吸引,虽然觉得有些过于奇妙虚幻,可到底抵不过心里那份为之向往的念想。
钟太守听陈大人念叨,负手一笑,这些话他虽没说出来,可心里何尝没有想过?
“虽然奇思妙想虚幻了些,不过我刚才誊抄的时候仔细研读过,此人描述得有理有据,且很多道理也跟实际情况相吻合,特别是那一份关于投入与产出钱财人力上的表述,这倒是叫我想起了今年治下泽陂县县令上交的那一份堤坝修葺文书。”
“比起其他县含含糊糊的文书,这位县令却是将预计需要多少鹅卵砂石人工费用都算得清清楚楚,且坦言预计于实际不会超过一定数额的误差。”
陈大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追问这县令怎的这般能耐,“若真是如此,那以后建造宫殿城墙运河之流,岂不是可以节省许多功夫?”
钟太守笑着摇头,“若是只用在这里却是浪费了人才,毕竟算术好一点的也能勉强算出这些,只是精准度要差一些罢了。”
“因着想到这个,我心里有了猜测,专门看了这答卷书生的名讳信息,倒是巧了,正是那泽陂县令文书中特意提到过的泽陂县杏花村童生向南。”
当初钟太守看过苗县令那封文书,知晓这苗县令怕是想提拔这童生,不过只是这样一份算术,钟太守当时也没太过在意,向南这个名字也只在脑中一过即逝。
陈大人看答卷就知道这考生定然在算术方面较为精通,看答卷之中,怕是给这书生一支笔,这书生就能算出建造一座城池能废多少砖瓦砂石。
毕竟这答卷上可还提了,建造一片人工树林遮挡风沙需一年投入多少钱财人力,后期维护又需多少多少,忒是清晰明了。
就陈大人对圣上的了解,怕是厌烦了奏章里繁琐言语的圣上见了这样的文书,能立时高兴得连看三百封。
“这样的人才,咱们可得替圣上瞅瞅,我这就派人去找这小子!”
陈大人越发高兴,放下答卷就要往门外冲,钟太守无奈的出言阻拦,“居弦怎的还这么说风就是雨的,且放宽了心,我已是派人去这书生落脚的客栈请人去了。”
陈大人这才高兴了,重新坐下来拿着答卷一边看一边跟钟太守讨论其中某条某款。
“这人家里肯定是个种地的,瞅瞅这写的小诗都蕴含了种地的大道理,说不定不是个小子却是个种地的老农……”
“种地的却是正确的,可这位小朋友却是年未及冠。”
这考生年纪不大,自然是叫陈大人高兴的,年轻意味着以后能为圣上做牛做马多干几年。
“哈哈这家伙肯定跟我一样是个老实人,最是不会像清清你这般溜须拍马,这一段歌颂圣上的话写得最是干巴巴的,这个好这个我一定要带回去给圣上看看。”
钟太守无语,摸着胡须摇头喝了一口茶,他什么时候又成了惯会溜须拍马的人了?这老小子就是嘴欠。
不过想想便是圣上都被这人口没遮拦的怼过,钟太守且淡定从容的左耳听右耳出也就罢了。
可惜等了半晌等到钟太守派出去的人哭丧着脸回来禀报说是那位公子一大早就退房回老家了,现在已是近晌,怕是坐的船都顺流而下走了好远了。
原本还端坐的钟太守也是意外的放了茶盏,陈大人直接气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直呼这世上居然有这种人,“他才考了院试他忘了?不急着知道自己落榜没有?简直太不讲道理了!”
看到这里钟太守心里居然有一股隐秘的爽快感,噢,这个世上终于有人能让陈燕燕这厮大呼不讲道理了?明明他自己才是最不走寻常路的人哩。
“不行,我要立马追上去,找到这小子一定要好生教育教育他,科举这种事怎么能这么不紧张,考完了难道不应该是心急如焚的等着放榜么?!”
“你且想想你还有多少时间你能耽搁的,想清楚了你再去追吧。”
钟太守一句话叫陈大人停住了脚步,一张长脸皱成一团,揪着小胡子都要把胡子给揪秃噜了,可见有多纠结。
“你且放心吧,我跟你的心情自是一样的,与其现在就追上去吓到小朋友,不如循序渐进,一会儿我就去给泽陂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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