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家中横遭大变,我沈鸿儒在官场上坚持的那么多年的所有都随之崩解。”
“那时候,我当真是每天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
“我知道。”段崇说,“后来你我联手除内阁之时,你才有了一些起色。”
沈鸿儒失笑一声:“原来你当时也看得出,却甚么都不问,也甚么都不说?本相还以为你当真是一块冷到心里的木头。”
“你的事,与我无关。”
“咱们好歹师生一场,你说这些话也太伤先生的心了。”
“那时你还不是我的老师。”段崇沉吟片刻,再问道,“先生口中所谓横遭巨变,可是与内阁首辅柯宗山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总感觉flag正在高高立起。
沈鸿儒:你说这话也太伤先生的心了。
————
又更晚了,明天一定争取早更!
晚安~
第115章 酷刑
奴才在前头打灯, 恭恭敬敬地引着傅成璧出府去。倒春寒来得猛烈怪异, 转眼又吹下一大斗雪片子下来,落了满肩。奴才轻声言:“郡主小心脚下。”
傅成璧迈下台阶儿,玉壶已在马车旁候着。
她踩着马凳子钻进车厢,身上才暖了些,海棠手炉膛里烧得正热,傅成璧手指凉凉的, 碰即觉一阵发麻,改了轻轻挨着, 又将沈鸿儒送得长命锁拣来再看。
锁中带玉, 暖润生泽。傅成璧看得出这项圈并非刚刚打造出的, 嵌得暖玉养了很久,沈鸿儒将旧物送出手,那么此物对于他来说必定意义非凡。
他是当过父亲的人,至少曾经是。沈鸿儒提起亡妻时转瞬即逝的悲伤, 傅成璧清楚地看在了眼中。也不知当年是发生了甚么事。
段崇和沈鸿儒两人谈了很久,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 酒的后劲儿都酝了上来,傅成璧面前扑了一阵冷冷的风, 抬眸见段崇打了帘子进来,挤到她身边一把抱住了她,“等急了罢?”
傅成璧摇摇头,将手中攥着的项圈重新放回盒中。段崇瞧见她的动作,似乎意会出了甚么, 低声问道:“这么想要孩子?”
傅成璧脸一红,头埋在他的肩窝,“才不是。”
前世她嫁给李元钧,虽然多年承宠,却一直无所出。有时看着其他妃嫔领着笨拙走路的小皇子小公主,个个都与李元钧极像,她想亲近,可那样小的孩子只会战战兢兢地向她行礼,对她避如蛇蝎。
傅成璧轻声说:“这是天赐的缘分,强求不得。”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段崇听出她有几分落寞。他循着她的额头亲了亲,“这是你赐给我的缘分。”
傅成璧仗着从前段崇在待她恪守礼节,行事规矩,她最喜欢他那副面红耳赤的样子,将他撩拨得狠了,婚后才知这人脸红归脸红,但想做得事一样也不会少。
傅成璧自知有孩子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段崇一来不想有姑娘小子的横在他和妻子中间,二来他也实在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或者说,是一名合格的父亲。
单九震曾经说过,他骨子里流着狼的血。从前在千机门的种种,有时也会让他产生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会杀人,若非天生,怎么能在第一次动手杀人的时候做得那样果断利落,甚至连害怕都没有。
万一他段崇的儿子也是这样的人该怎么办?他不是齐禅,没有信心能够教好他。
他的担心,傅成璧从他情后只言片语当中也能听出一二。她不会着急,她与段崇还有长长久久。
傅成璧不再提及此事,想起沈鸿儒所赠的长命锁,就问:“沈相的妻子皆不在了么?”
“你怎么知道他还有孩子?”段崇记得沈鸿儒未曾向她提过此事。
傅成璧说:“听他说话,似乎也是当个父亲的人。还有长命锁,嵌得玉养了许多年,并非新物,应当是为他的孩儿准备得罢?”
段崇点了点头,说:“老师从前的确有个独子。不过后来因为新政一事,夭折了。”
傅成璧心里一凉。
那年初春,京城万马齐喑,百姓陷入了冷寂的无声当中。临京城瑟瑟矗立在倒春寒的冷风中,刀子一样刮割着高耸坚厚的城墙。
沈鸿儒的官途可谓一路顺风顺水,世间难逢文曲星,近百年来唯独沈鸿儒在科考中连中三元,入职翰林院两年则任大学士,成为内阁当中最年轻的一名后生。
而他的恩师,就是当年的主考官柯宗山。
仕途的顺利,百姓的爱戴,皇帝的器重,桩桩件件都让他在春风得意中渐渐失去从前的旷达与沉稳。
他太想建功立业,在朝堂上大展宏图,以期流芳百世。之后起草新政条例,改革科举制度,他行事激进,一刀切改,不懂循序渐进,因此未能周旋各方而遭到激烈的反对。
只是当时文宣帝也支持默许沈鸿儒在科举制度方面的革新,将新政首次应行到春试当中,致使当年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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