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乔云飞身上的那些金饰,到底没有除下一件。
如今德顺携著乔云飞及皇子骸骨,日夜兼程、匆匆赶往都城。因是借著“君命”之名,一路上未受阻碍。
乔云飞一直被拘束於一驾外观普通简陋、黑绸内衬、内里奢华的车马内。车厢内一股奇异的香味日夜不息,灌了哑药的乔云飞也因著这奇异的怪香而四肢酸软无力,毫无抵抗逃脱之策,每日里,只是由德顺亲自服侍著喂食喂水罢了。
朝夕相处之间,尝试了数次而无法发声的乔云飞只能放弃挣扎地聆听老宦官断断续续的唠叨。原来他身上所置的,乃是前朝时一直隐秘流传的一种蛊毒,唤名“灵犀”。这蛊毒名字虽美,但却甚为毒辣,是而数百年来,知之甚少。
“灵犀蛊”分为雌雄两蛊,一支雄蛊可配数雌蛊,中雌蛊者永世依附於雄蛊而生,无药可解,原本是南苗男子下给心爱的女子的,百年来不断改良,到如今已与初流传时大相径庭了。
“灵犀蛊”需得下给二人或二人以上。一旦中了雌蛊,便与雄蛊连心,不论相隔多远,下了雄蛊者若是疾病、哀怒、受伤,雌蛊者也受其影响,只不过视二人情深情浅,这牵连的影响略微有深浅不同。故而乔云飞一旦中蛊,时常觉著心悸、酸楚,原是德顺早已飞鸽传书,命人偷偷将雄蛊下给了李熙──他原本就掌管著天子的衣食住行,此番动作倒是顺水行舟。
雌蛊永世依附於雄蛊而生,若是雄蛊一死,雌蛊宿主无论身在何处,都将不日而重病身亡。故而百年来这蛊毒渐渐的只用作宫廷秘藏,在民间反而流传得少了。
灵犀蛊的凶狠毒辣不仅止於此。
中雌蛊者,或身体上被雌蛊所咬噬之处,都将敏感万分,每日每夜,时而发作。雌蛊寄宿於宿主体内,发作时便撩拨起极致的情欲,无法排解;若是与雄蛊宿主之外的人交合,便会血脉逆流身亡。
如今乔云飞每日便有一两次,每每因著发作,胸乳下腹之处,无一不觉中了剧毒般的瘙痒,往往癫狂著无法忍耐,受尽数时的折磨才能等到那蛊自然而然的平复。若要这蛊毒自然平复,只能隐忍,若是自渎或者撩拨,往往反而会延长那症状,乔云飞如今不知其就里,每每发作之时,总是因为百般抠挖搔痒、扭动挣扎,而延长了毒热的时辰,是故长久的深陷其中。
蛊毒平复之时,并非纾解之时,而是将有盏茶时分最难熬的时候;若是此时强制忍著、那种痛苦能让人癫狂;然而若是此时忍不住去撩拨自己,那种蛊毒便将继续发作。
唯有雄蛊宿主,能够解除这种痛苦。
无论相隔多远,雄蛊宿主都能够微弱的感应到这种雌蛊的情动;然而若是雄蛊宿主情动,雌蛊宿主则必然毒发。雌雄蛊情动之时,相隔千里也仿若交媾,是故此蛊名曰“灵犀”。不论是远是近,唯有雄蛊获得满足,雌蛊方能真正解脱。然而若是雄蛊宿主置这微弱的感应而不顾,中雌蛊者,将历万劫而不复。
乔云飞所中的,除了灵犀蛊外,便是连环锁了。
连环锁,锁连环。
如今最後一个知晓这房中之术的巧匠,也被德顺在他为乔云飞戴上锁具之後惨遭灭口。
此锁能锁住贞洁,若是女子,则无法与人交媾,若是男子,则无法喷射乃至於完全的勃起。乔云飞身上那一连串小指大小的金环,便是用这种奇技淫巧紧紧锁在了一起。串联封闭金环的长链,连接的正是雌蛊所中之处,故而不能轻易拉扯。
除此之外,铃口内道被奇异的巧物紧紧封死,无法喷射及排泄,而仿若女子尿口的小孔被穿刺而通,每当积蓄过於饱胀、情潮汹涌到极致之时,那孔道才会随著身体的情动、自然张开、排解无法正常倾泻的体液。
连环锁的锁匙乃是天外奇铁所铸,非同一般锁匙之处在於,那锁匙不能用於永久开启连环锁,只能在与连环锁贴合的瞬间、使之保持开启的状态。一旦钥匙离开连环锁,那锁便将自动自发地合拢。而锁匙,除了德顺秘密藏起的一份,另一份,却正正在乔云飞的身上……
41 连心
浑浑噩噩间,乔云飞由著人扶起发软的四肢,沐浴、更衣、整理著装,抬眼间,这里已是万分熟悉的合欢宫内。
好不容易稍微清醒一些,被伺候著喝了些汤药,手脚渐渐恢复了三分气力,忽而只觉心口一阵欲引人泣的酸楚,仿佛又带著莫大的喜悦似乎要爆炸一般──慕然回首,那人的身影背著光芒,看不清昔日俊朗的模样,却又份外熟悉自然。
李熙三步并作两,快速赶到合欢宫时,瞧见那人似乎更加俊俏了些,原本白皙的肌肤呈现麦黄,裹著厚厚的淡青锦袄,正端著半碗清汤,修长的五指捏著汤匙,有一划没一划的在碗中荡悠。
正似近乡情怯一般,日思夜想的乔云飞近在咫尺、七步之内了,他却突然止步不前。一股酸楚夹杂著巨大的喜悦,将他整个人淹没得没顶!
乔云飞仿若灵犀感应一般,回过头来,手中汤匙叮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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