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默默呢喃著的名字:“云飞……”
16 锋镝
众人七嘴八舌,王慕一脸畅意,诘问一声连著一声。
“谁曾看到什麽信鸽?”
“乔将军说得容易,区区四个来历不明的字,就让大军拨去雪川?”
“玉门乃是塞北最重关隘,雪川区区一偏镇,孰轻孰重?”
“口说无凭,怎能凭将军一语,就轻言三军调派?”
“乔将军这次虽然是空手而回,但俗语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是请将军多休息两日吧!”
……
就连一旁站立旁观的寒十九,都悄悄捏紧了拳头。
“既如此……乔某便先告退了。”
沈默良久的乔云飞,面对种种诘难,反而未辩驳一句。等到众人似乎无话可说、军帐内稍稍冷场时,才微微一晒,貌似恭敬实则傲慢地回了一句话,不待回答、转身离帐而去。
十九紧随其後。
──自从那日回营後,十九寸步不离,乔云飞也并未再调派他人换班守卫。二人仿佛因著戈壁上的秘密,又了一种新的默契。阴差阳错间,二人似已结成真正的主仆关系。
“将军……为何不再多说几句?”急匆匆的路途中,寒十九心中焦急、轻轻问了一句。
“呵……多说无益。何必浪费唇舌?既然有心刁难,即使是收到了信鸽,也可以视而不见。跟他们纠缠不休,反而误了大事!”乔云飞冷笑一声,语中竟是无尽傲然。
十九不再多问,却发现二人并非冲著回去的营帐而行。他跟著乔云飞左转右绕,竟是来到中级军士们居住的破旧污浊的营帐前。
眼见到了一座帐前,乔云飞伸手拍拍油腻腻的帐门:“啪!啪!”
一把粗哑的男声立时回应:“进!”
掀帐而入,乍然走入一片黑暗,更衬得屋中各物什肮脏、狼藉。
然而乔云飞却熟极地坐上一把木椅,令寒十九颇为诧异。
“参见将军!”
十九这时才看到,一名中年老兵士半跪在地。
“不必多礼!”乔云飞淡淡道,随即迅速问道:“你能召集多少人马?”
那汉子琢磨须臾,仍是恭敬回道:“禀将军,最可靠的好手、老兵,大约八九百人;若是近几月结交的,将近五百人。”
一旁寒十九大为惊诧:何时何地,乔云飞竟已在此军中拥有自己不知道的心腹?若说南北兵士,为防拥兵自立,三年一调一换,哪里又有他昔日的老部下呢?竟能招到这许多人马!
那二人仍在一言一答,显是熟极。寒十九只觉一股战栗自心内升腾上脊,却也毫不多话,只扮作一杆待命的木桩。
“……既如此,明日起,集结一千人马、分批陆续散出,在雪川城外松林集合,两日後、戌末亥初为止。”
“是!”
“散进散出,便装随行,带足家夥,人不足不要紧,切勿引起骚乱!”
“是!将军放心!”
当日起,不少军中百夫长陆续告病,或是结伴出营游玩。王慕领军重表不重里,连月来无人盘查;这会儿少了几个百夫长,也不过是一层层轻轻放过,丝毫没起半点儿波澜。长官未在任,下兵们的行踪自然就更无人去清算……
乔云飞径自离了玉门,连夜赶往雪川城,强命著城中驻军贡出兵器、马匹、娘草,以车马连日运出城来。
三日後,数千兵卒,悄悄云集於雪川城外松林、乱糟糟一气扎营。
山丘顶峰高处,数十人却静悄悄肃立。
当先一人,身披黑光铠,脚胯一匹黑色战马,面如冠玉,目如流星,仪容秀丽,却又带著一股万夫莫当的气势。
他微微侧头,神情严肃,原来是在对身边那位千夫长小声嘱托:“集三百人,分一百老兵混於其中,随我驱使;其余六百,集於阴山此处待命。”细长的手指微微敲击牛皮地图,指指点点……
二人嘀咕半晌,方敲定下来。“若是瞧见讯烟,记得依命行事。”
“是!”
此时数个先锋探子,也陆续打马而回:“启禀将军,封泰军仍驻在阴山西北五百里,似是在等候什麽。”
乔云飞略一侧头,斜觑里透出一股风流笑意,望向一旁候著的:“两相一和,正是如此。”
原来一日之前,派去银关的影卫们,便飞鸽传讯,报言有封泰军士,混入其中,似有图谋。
“既然他们等,那我们便也等。那六百人,便由你等分为三队,在此处、此处、此处守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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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迟了数日,但军中数千人销声匿迹,雪川太守又连夜派出信使,乔云飞私带出兵、违抗军令之事,到底是再也瞒不住了。
王慕气急败坏,与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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