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亲眼看到自己的墓, 又有想不通的地方，到时候怎么办？”
    她嘴里说着：“能有什么事？”心里却甜丝丝的。
    因为没去过那个陵园，卫子默开车找了好久的路。
    到了地方时，他找工作人员问了顾嘉悦墓地的位置。工作人员大约以为他是粉丝，就指了个大致的方位给他，让他自己找。
    他俩以为，这下得挨着挨着，一排排地找了。哪知道一路走过去，远远地，就看到有一处墓地围了一堵堵的人墙。
    气氛特别肃穆。
    这些人牵着“顾嘉悦后援会”的横幅，一人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听着领头人念诵着缅怀顾嘉悦的文章。
    念文章的声音念得还挺大的，而旁边站着的每一个人，表情都是哀痛的。
    卫小维觉得有些玄幻。娱乐圈艺人向来更新换代极快，没有曝光率，艺人很快人气就会下滑下去。
    顾嘉悦这样死了这么久的人，照理应该没人记得她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来看她？
    卫子默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看她满脸疑惑，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嘱咐她：“你就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一眼。问问情况就回来。”
    她点了点头。作为艺人，到底在外面还是有诸多不方便的。
    虽然是来看望过去世的自己，但好歹也算是扫墓来的。他们来的时候，还带了一束马蹄莲和一束白菊。
    卫子默过去问情况时，把花也献了上去。
    大约看到他也是来为顾嘉悦扫墓的，后援会的人对他态度挺热情，跟他攀谈了好一阵。
    卫子默回来时，告诉她，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此，是因为，他们都觉得对不起顾嘉悦。
    他说：“当初你被爆出酒店开房事件后，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网上骂过你的。他们觉得很自责。”
    听到这样的话，卫小维的心情很是复杂。
    是了，假如不是心中有愧，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又怎么会有人记得前世的她呢？
    卫子默问她：“招财猫能帮你换个样子吗？你要不要变变样子，过去听一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她眼眶有些湿润，点了点头。
    今天并不是特别的日子，陵园里人极少。除了顾嘉悦后援会的人，还有陵园的工作人员外，几乎就没两个人。
    招财其实也没那么神异的，不过，这个世界还有一样东西叫化妆术。
    她进了女洗手间，给自己快速点上些雀斑，又把白皙的肤色弄成了土黄色，再把眉毛画得杂乱些，头发往后一梳到底，扎成马尾紧紧地绷在脑后。人就看上去土气了许多。
    出来的时候，连卫子默也多看了两眼。
    由于相貌平凡了许多，她跟着卫子默一起走到顾嘉悦墓前时，大家都认真聆听着祭奠的文章，没人注意到她。
    墓碑上刻着的“顾嘉悦之墓”几个字，苍劲有力。但上面书写勾勒字体的红色颜料，却因风吹雨打而褪色不少。
    有人左手拿着新鲜的颜料，右手执着毛笔，重新填色。
    而墓碑上方的黑白小像，主人公笑得清纯可人，仿佛不识愁滋味的样子。
    但卫小维心知肚明，当年她如果没有重生，那一抹孤魂飘荡在黄泉路上，只会有无边无际的恨意伴着她。
    不知不觉地，她的眼眶又湿润了。
    “在此衷心祝愿，嘉悦，愿你来世生在阳光之下，不再有渣妈渣妹，人见人爱。也不再有像我们
    这样的粉丝，对你步步紧逼。愿你幸福快乐。”念祭文的人念完了正文，送上了后援会粉丝的祝福。
    他念完之后，所有粉丝排成一队，一个挨一个地走到顾嘉悦的墓前。
    卫小维正好奇他们要干什么，就听到头一个人难过地对着墓碑道歉：“嘉悦，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该骂你是贱货……你一直都很好的，你从来没让我们失望过……是我让你失望了……”
    粉丝说完这席话，从胸口摘下白花，献到顾嘉悦的墓前，深深地看了那张黑白小像一眼，垂着头走到另一侧，让出位置来。
    这是卫小维自前世的网络暴力事件后，头一次也是亲耳听到来自粉丝的致歉。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但没人看到。
    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死去的顾嘉悦身上。
    “对不起嘉悦，我不该叫你去死的，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你真的会死……要是早知道会有那样的不幸发生在你身上，我一定不会那么说的！”
    第二个粉丝说到一半，直接哭了起来，带得在场的人都开始流泪。
    “你一直都是好女孩，我那时候每天都去网上翻你的最新动态，自以为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可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只知道生气，觉得你骗了我，骗了全世界的人。我为什么会这么笨？”
    “我自称是你的男友粉。可男友不是该保护女票的吗？你出事的时候，我只知道一味地指责你……你知道吗？后来爆出来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