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马彪正跟风军骂得起劲,乍听这消息,也一脸懵然:“什么?殿下不见了?何时不见的?去了哪里?”
季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若非平日里尊称他一声叔叔,真想狠狠踹他几脚。马彪觑见季剑脸色,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想起昨夜九辰突然召集众将议事,一拍脑门,急道:“辰儿、不,殿下只吩咐我等到关外日夜轮番叫骂,骂得越响亮越好,万不可与风军起冲突,并未提及其他事。坏了!该不会是薛衡那厮使奸计掳走了殿下罢!”
仿佛为了印证他这话,澜沧关外又响起叫骂声,想来是其他将领顶替了上去。季剑眉峰一紧,想了想,复又松开。若薛衡真掳走了九辰和另外两员大将,早以他们为要挟,攻打澜沧关,又怎会忍气吞声的闭关不出,任由巫军辱骂。
一路行来,季剑早已查看过澜沧关布防,看似寻常,实则铁桶一般,守卫森严,怕是依参考了布阵之法,外人想闯进来简直难如登天。连日恶战,众将伤亡严重,虽然疲累不堪,却未见惊慌之色,都井然有序的换岗轮值。这显然都是九辰提前安排好的,可这紧要关头,他到底去了何处?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季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长相清俊、神色沉稳的青年将军朝他奔了过来,正是穆寒。
“侯爷,世子急信!”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雪白信封,交到了季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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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岐黄关失守的消息传来,巫王便坐立难安,夜不能寐,每日只坐在垂文殿里等前线传来的最新战报,漠北大捷带来的喜悦瞬间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晏婴端着姜茶进来,见短短两三日,巫王眼窝乌青,硬是消瘦了一圈,宽慰道:“季小侯爷已从漠北回转,杀上乌岭,有他和殿下默契配合,剑北定可无虞。”
话虽这么说,这两日,他又何尝不是心忧如焚。听说殿下只带了两万人马,对抗薛衡六万大军,在岐黄关苦战两日两夜,伤亡惨重,退守澜沧关时,有两百名死士引爆血雷,用肉盾挡住风军,掩护大军撤退。剑北正是苦寒之季,殿下重伤未愈便带兵出征,也不知身体被折腾成了何等模样。
正想着,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婴暗骂这些内侍不懂规矩,偏要在巫王心烦的时候火上浇油,正要出去呵斥,却有一个小内侍兴冲冲的奔进殿,满面喜色的禀道:“王上,文时候回来了!”
晏婴陡一变色,巫王惊诧过后,猛地站起来,疾步朝外走去。
殿外已经聚了一堆宫人,文时候披头散发的跪在中间,形容憔悴,双颊深陷,一身单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一见巫王出来,立刻扑倒巫王怀里痛哭不止。
他两条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不住的痉挛抽搐,想来是被挑了手筋的缘故。巫王见状,既心疼又愧疚,抚着文时候后背安慰了好一阵,才命宫人送他回玉珪殿休息,并让晏婴从杏林馆传一名医官去给文时候诊治。
巫子玉见巫王转身就要回殿,用力挣开内侍搀扶,可怜兮兮道:“这段时间,子玉夜夜噩梦缠身,总梦见自己被吊在旗杆子上,让人千刀万剐,不得好死。子玉不敢一个人呆着,王上能不能去玉珪殿陪陪子玉?”
说着,便徒劳的挥动手臂,欲要去扯巫王衣角。巫王心酸不已,见他小脸惨白,眼睛里满是渴求,只当是祭旗给他留下太多阴影,心下一软,正要松口应承,大殿拐角处忽然走过来一个金色身影,堪堪挡在巫子玉前面,恭敬禀道:“王上,属下有要事禀报,还请王上移步殿内。”
巫子玉一见来人,不甘的闭上嘴巴,眼睛里隐隐浮现出不忿之色,双臂抽搐得愈发厉害。
晏婴瞧得清楚,见巫王露出踌躇之色,忙笑道:“王上放心,一会儿老奴亲自送侯爷回殿,安排几个妥善的宫人贴身侍候,断不会令侯爷担惊受怕。”
巫王缓缓点头,又安抚了文时候几句,便和那金衣男子一同入殿了。巫子玉抬起头,恨恨得瞪着晏婴,晏婴只当没瞧见,尖声吩咐两名内侍:“愣着作甚?久跪伤身,快快扶起来侯爷,送回玉珪殿去。”
入殿后,巫王望着一身金衣、难掩憔悴的王使,满面愧色,万千话语如鲠在喉,最终,只痛心道:“孤辜负了对你的承诺。”
“王上言重了。”
王使心绪翻滚,想起这两日他探知的有关巫子玉的种种,痛苦的闭上双目,道:“属下知道,那日王上在暗处安排了人手去救子玉,可属下实在没忍住,才擅自出手……”他不想再让巫王纠结于此事,说完,便把话题引到别处:“属下确实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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