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到阿嬷家,阿嬷就从厨房探出半个头:「阿茹,下午有人打电话来找你喔。」「谁呀?」
「不知影捏,伊讲伊是你的朋友,我电话抄起来在日历上面。」阿嬷指了指电话旁,挂在墙上的日历,便又躲进了厨房。
日历上的签字笔笔迹是歪歪斜斜的一排数字「09……」,应该是行动电话,旁边还有看不清楚的字,是「十全」吗?应该是吧?
十全是甚麽鬼名子啦!
「阿嬷!你是写什麽啦?打电话来的人是谁?看不懂啦!」我拉开喉咙对着厨房喊。
「我写的你看不懂吼?她说她叫十金啦!」
「十金?你少两点啦,你写十全捏!」
「啊哉,反正你朱道就好啦!」一口蛮不在乎的台湾国语,这十年来我还能跟这老人家沟通愉快、气氛融洽,真是佩服了我自己。
但是……十金?我哪来的朋友叫十金?
想了半天终於恍然大悟,是淑津吧?
病友会里的好麻吉,廖淑津。跟我同年,所以我们也特别谈得来。只是她因为生病曾经休学一年,现在才准备升高三。
淑津,十金?吼!我可爱的老仙女,你马帮帮忙……第一章 初见 (10)美丽的代价 再见梦幻沙滩(已完结) ( 彗心 ) | 7043937第一章 初见 (10)美丽的代价 「筱盈姐住院了,这次真的很不好,听陈老大说是自行停药不知道多久,引发肾病症候群,要开始洗肾了。」淑津的声音听起来,有着重重的不安。
本来还以为这小姐是要打电话邀我暑假去玩的,结果一劈头就是坏消息。
「怎麽会这样?不是说要结婚了?」我满脑子疑惑。
「对呀!就是听说去拍婚纱照的时候,在大太阳底下昏倒的。然後就……」一个哽咽的停顿,淑津叹了口气,才问我:「阿茹,你甚麽时候回来?」「我大概……七月底八月初就会回去。」忖度着时间,其实我也还在犹豫,不过8月1日陈老大已经帮我预约挂号,得回去报到拿药就是,要不然我就会没药可吃。
「那等你回来,我们再一起去看她吧。」
「嗯!」
又是一声叹息,淑津才挂掉电话。
叹息,像是一种传染病,我放下话筒,也忍不住长长地喟一大口气。
筱盈姐是思乐医病友会里的重要干部兼资深前辈,温柔又热心,每次帮阿霞会长办活动时,她总是一肩承揽最麻烦的联络工作。我刚发病那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打电话给我,帮我加油打气。「思乐医阳光美少女」的称号,就是她给取的,因为她常说我有阳光一般的灿烂笑容。
上次聚会时她才开心地说,交往多年的男朋友好不容易说服了反对的家人,终於向她求婚,还抱怨着类固醇让她越来越胖,怕漂亮的婚纱都要穿不下了。
是这样吗?因为这个原因,她才自行停药的吗?
笨蛋筱盈姐,到底停了多久啊?
洗澡的时候,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阳光美少女已经挤不出一丝笑容。其实,我也常常觉得那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陌生。
拿下近视眼镜,越来越圆的双颊,让遗传自老妈的瓜子脸尖削下巴不见了。一伸手呢?从上次发病时的关节炎开始,就有些些变了形。
美少女?呵!
面对现实,我知道自己一点都不美,而且离这样的形容词只会越来越远。
类固醇是每天陪伴我们对抗万恶病魔的救命恩人,却也是摧毁亮丽青春的残酷辣手。那些班上、街上快乐无忧的女孩们,谁又能体会,当有一天健康、美丽不再是携手结伴的好朋友,却是天平两端的纠结。
筱盈姐说,我是幸运的,因为我算轻症,药物剂量不会太强,对外观的影响不大。有些病况严重的女孩,连高剂量治疗都挡不住,身体功能的损坏只有每况愈下。
是吗?算幸运吗?
不管这样算不算是幸运,或者该称为不幸中的大幸。领了重大伤病卡,带着身心障碍手册,一样都是不全之人。我不知道这样的我,和重症的病患有甚麽不同?
陈老大说过,每个人的病程发展都不相同,世事难料。
那年我发病後,第一次回学校上课,老师为了让同学了解我的状况,特别挪了半堂健康课的时间,介绍这个疾病。
「狼疮好可怕,会不会变狼人?」
「是狼女吧?听说吃类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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