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间怎么说,都是小事情,毕竟两个孩子非血亲,邻居们说说笑笑也就罢了,可是,那信是寄到孟语单位里,直接投递给了院长,现在孟语单位里的领导都知道这事,怕是孟语在单位里的压力也不少。”
“那样做是唯一的办法吗?”曾妈妈的情绪十分的低落,曾雨没听到那个决定,可是此刻却觉得连心尖儿都颤着,那个决定,那个决定……
“不是唯一的,可是暂时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样,我们离婚吧!等到孩子们……我们再……”
曾雨浑身一木,似有什么在耳边炸响,脑中一片空白,良久,才收回知觉的发现耳中仍然有曾妈妈的轻轻啜泣声。
“老伴啊,本来想跟你做老来伴,看来……”曾雨听惯了妈妈的大小声,听多了妈妈的叱咤责呼,她从没听到妈妈会有这样不舍的低泣,似乎听到韩爸爸低声哄了哄,才又听曾妈妈道:“等明天,我们就跟孩子挑明了说吧,告诉他们,这是暂时的打算,他们肯定不会太难过,也不会太坚持的。”
曾雨觉得自己再也站不住了,扶着墙壁慢慢的就往下坐,隔着门板,父母的声音还在喁喁而谈,他们声音隐约传来,里面有着满满的不舍与无奈,在曾雨听来似乎一夜苍老。
她不知道父母竟然会发现她跟韩孟语之间的感情,她一直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没有她以为的指责与批判,也没有阻挠跟反对,她从没想过,结果会是这样,耳里不断的回响着妈妈低落不舍的那句话。她可以忍受一祺的冷言冷语,可以忍受同事的有色眼光,可以无视邻居的指指点点,她也曾想过,可以忍受父母的指责反对,可是,她从没有想过,她能忍受得了父母在年老之际,为了成全自己,而老无依伴。
那是多少年以前?她每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愤愤然的诅咒着自己的母亲与继父能离婚,她曾希望用一百根棒棒糖去换,用五十张美少女战士的贴画去换,可是那个时候,母亲与继父的婚姻关系却看着是那样的牢不可破,就在刚刚以前,她都一直以为父母会一直这样相伴至老,一家人可以这样岁岁年年,却不想,他们会因为自己在情感上的贪心,最终是竟然想到要走离婚这一步。
现在,她只希望,拿一切的东西来换,包括她的爱情,她也可以拿出来换,换父母的百年安好、老来相伴。
一念之间,进入冬天(2)
曾雨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躲进被窝里,在被窝里哭得无声且撕心裂肺。她多希望啊,希望有一天,她的老来伴会是韩孟语,希望她也能同妈妈一样,在伤心失落时,那个人能对她安慰轻哄,在她老去时,那个人能与她相互依持,那个人啊,她曾经希望且只希望是韩孟语。从何时开始,她从对他试试看的态度,变成了到现在非他不可,可是,这些都不是她原先设想好的,她原先的设想是如果某天承受不了、走不下去时,她还能全身而退,他们继续安静沉默的做着兄妹,可是,现在不能了啊!她觉得现在连指尖都是疼的,不只是为了父母的放弃成全而难过,更多的是为她必须面对与韩孟语的真正分离而疼痛不已。韩孟语曾说不知道她哪里好,但就是别人替代不了。可是曾雨此刻觉得,在她心中,他哪里都好,已没有人代替得了……
电脑里轻轻的唱着一首悲伤的歌,她整晚整晚的听那些悲伤得让人肝肠寸断的歌。那些如诉如泣的曲调,仿若就在附和她的心境般,押韵着她的落寞。天气一日日的变冷,她的房间让她觉得无处不充斥着清冷的忧伤,就像歌词唱的:一个人能说出怎样的对白,空房间里只剩我和无奈……
偶尔墙壁会传来几声轻敲,曾雨将头深深的埋在双膝间,她生日的尾声,没有在她本来期待的浓情蜜意中度过,有的,是满室的悲伤和落寞。
韩爸和曾妈最终有没有去民政局办离婚,曾雨不知道,但至少,父母还是居住在一起的,她每天回家,看到一家人还会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她就很满足。一番折腾后,韩孟语不再堵她,也不再刻意接近她,她让自己每天都很忙的样子,跟父母说自己在忙着办交接,忙着将工作扫尾,忙得连跟父母聊天的机会都没有,忙得连看韩孟语一眼的空隙都没有,她又回复到那种整宿无法安睡或者常作恶梦的状态,醒着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摸着墙壁,指尖感受着墙壁的冰冷与光滑,却始终小心翼翼,生怕将它磕响。
她跟曾妈妈说的那个海龟没有看上她,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曾雨相亲回来,就发现她忘了与她相亲之人的模样与名字来,曾妈妈问及时,她恍惚了好一阵,才想起那个人似乎比韩孟语骨感些、比韩孟语洋派些、还多了一副韩孟语没有的眼镜。曾雨觉得男人还是不戴眼镜要好看些,也觉得长的那么瘦的人似乎没什么安全感,他话间穿插的英文单词让她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像她跟韩孟语,他们之间甚至不需要言语,只需要他一个眼神,她就会明白……
海龟没有再打电话给她,曾雨不记得他是不是有问过她要电话号码了,整个相亲过程中,她都处于一种神思恍惚的状态,一会儿碰翻水,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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