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瞪得极大,毫无睡意,胸口处空荡荡一片。这样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好还是不好?苏亦清没有一点对不住她,她却害得他险些丢命到如今的倾家荡产。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消失,现在连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吴敬颐关着她,要关到什么时候?
曼珍口齿咀嚼着,狠狠的往后蹬了一脚。敬颐轻轻一抬腿,压住曼珍的胫骨,双臂紧了又紧,吻一吻她的唇角:“乖,睡觉,想要打,明天多吃点饭。”
曼珍睡到第二日正午,阿冬再送饭进来,见小姐已经穿好了毛线衣呆坐沙发上,她惊喜的跑过去,曼珍细细的瞅她,发现她既没伤也没有情绪不对,这才松一口气,主动的端了汤碗抢了勺子大口大口的饮,喝得剩下的全数倒进白米饭里,伴着热汤勉强吃下小半碗,直撑到想吐了。
东倒西歪的卧在长沙发上消食,等力气一寸寸的回来,还没到晚饭时间,她扭着身体爬到电铃旁,把阿冬招魂一样招进来:“我想吃排骨面。”顷刻,阿冬给她端一盆进来,曼珍没好气的翻白眼,摆开阵势吃面!
薄薄的肚皮慢慢涨起来,曼珍扶着肚皮挪着小碎步去浴室洗澡,把几天的霉气和酸气洗得一干二净。力气也有力,脸面也干净了,她终于肯从冬眠的卧室里滚出来,脚步迈得气势凶猛,直直往大门外走,两个看门的保镖一左一右的拦住她:“金小姐,先生有交代,他没回来前,您不准出门。”
曼珍拖住自己的胳膊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朝后挥手,阿冬傻愣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招自己,屁颠颠的跑过去,曼珍葱白的手指往头上一指:“阿冬,你告诉他们,这是哪里。”
阿冬怯懦红脸:“金、金公馆。”
“我姓什么?”
“姓、姓金。”
曼珍又问看门狗:“你们老板姓什么?”
两人莫名其妙的互看一眼:“姓吴。”
曼珍指着外头:“这里是金公馆,是我家!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保镖不怕她,女人的威胁没什么用,于是一个比一个站的直,双双转开脸不再看她。曼珍冷哼,一溜烟的跑去厨房,握着一把带着葱花的菜刀出来:“阿冬!去打电话报警!你们两个滚不滚,不滚我动手了。”
刀锋破开冷风,当真往下砍,两人登时一夹靛纷纷迈腿往外冲。
远远的看不见身影了,曼珍快步往二楼去,行李也不要,套上大衣跨上包包,把存折和现钱塞进去一阵风似的往外跑,手里的菜刀还是提着。阿冬急急的追上来:“小姐,小姐你去哪里啊!”
曼珍喘着气停下脚步:“你跟不跟我走?跟我走就别废话。”
“不是....”阿冬体力差,半辈子都没跑过步,追小姐追去了半条命,好歹追到铁门边,小姐已经推开侧旁的铁门往外钻。
“小姐——外面也有人守着呀!”
果不其然,七八个大汉一字排开地堵在大门口。
曼珍往后斜斜盯了阿冬一眼,转过头来又是笑:“晚上好。”
大伙齐齐回了她句晚上好,曼珍脸色上不上下不下,菜刀塞进包里,将阿冬从门内拽出来:“我跟我丫鬟出去逛街,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一双明亮的车灯由远及近,保镖们分两排站开,吴敬颐从车内下来,白衬衣开米司套头衫,翻领下系一条墨绿色领带,外面套一件长款黑皮衣。他把车门拉开:“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打断你的腿
曼珍没料他回来的这样快,嘴里呼出一口白烟,再用鼻音回应他:“哼。”
敬颐有心带她出去下个馆子,或者去别的地方随便逛逛,于是靠在车边不动,看护们一致性的好眼色,曼珍要回去,人墙就自动的挡住去路。曼珍气得胸口胀痛,呼哧呼哧的喘气,想动手又觉得白费力气。敬颐唇角带着一丝笑,从后拥过来,两条长手臂圈住她的腰:“穿得有点少。”
他偏过头去对阿冬道:“你进去给小姐拿件厚点的大衣。”
阿冬二话不说溜之大吉,从人缝的胳膊肘下面钻回去。没过三分钟,她驮着一件棕色妮子双排扣大衣喘着热气跑出来,正听吴先生凑在小姐耳边,十分亲密的模样:“你看这些人谁不顺眼,随便动手,我不介意。”
曼珍觉着他已经完全不要脸了,她也不是很想要脸,只是郁气无法排遣,暂时不想回到牢笼里,登时甩开吴敬颐,闷不吭声的钻进车厢。敬颐很快上来,臀部一丝不差的挤着她的,吩咐司机开车。
吴敬颐手长脚长,轻而易举把车厢塞得满档,曼珍的脚也不好放手也不好放,一味地往窗边坐,他就一味地往这边靠。
“你能不能坐到旁边一点!”
敬颐斜腻着眼扫她一眼,姑且退开半寸。
没一会儿,汽车跑到灯红酒绿的大街上,街边行走的男男女女有穿长袍夹袄的,有穿洋装西装的,脖子上泰半围着围巾,互相挎着手臂搂着腰。车辆停到一家白俄的西餐馆门口,敬颐先下车,绅士体贴的拉开车门,摊开自己的手掌心想把她牵出来。曼珍勾着腰,一只脚踩在他的皮鞋上,一只脚蹬到地上,啪的一声给他来个拍巴掌,目不斜视的直往里面去。玻璃门一开,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曼珍随意找了个靠窗的地方,给自己要了杯热咖啡。
敬颐姗姗来迟,扶腰在她对面坐下,看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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