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臣一从内侧掀开发动机盖,冒出一股浓烟。烟雾散去,臣一看到有个人正趴在发动机的位置,吓得他一屁股跌坐在车厢里。苏灿指了指旁边,一枚炸弹赫然安放在其中,计时器快速地跑动着。
臣一看清楚是苏灿,仿佛遇到了救星般。这是他唯一一次觉得警察这么具有亲和力。苏灿抱着车轴缓慢而艰辛地向前爬动,他屏住呼吸,心跳都让他觉得有些吵闹。臣一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车厢内部,对苏灿做了个“嘘”的手势。
叶开咳嗽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臣一,问道:“有什么?”臣一回过身,边走回来,边摇头说:“没。没什么。”叶开不信:“真的?”
臣一搪塞说:“比真的还真。”臣一的犹豫和恐惧已经给了叶开答案,叶开沉默了一会儿,说:“拆了它!”臣一被迫又走了过去,他看了一眼藏在车下的炸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拿着挖耳勺一脸的委屈。他回头问:“拆了它?怎么拆?用这个?还是让我对着它吹牛皮呀?”
叶开说:“那是你的事!”宁武鼓励他:“我相信你,这里只有你是学电气化管理的。”臣一委曲求全地说:“大哥,我只是一个偷车的,不过我现在已经从良了,我真不会拆炸弹!”叶开说:“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拆了它。”臣一哭着说:“你想让我怎么办?吃了它?”叶开想了想说:“我没意见。”黄楠想调停,插了一句:“大家都是同行,都是劫匪,劫匪何苦为难劫匪!”叶开拿起一把手枪,指着他的脑门说:“我不同,我不想活了,你们却怕死。”
黄楠倔强地闭上了嘴,决定袖手旁观。
叶开说:“你也去!”黄楠问:“你觉得我应该会拆炸弹吗?”叶开对于黄楠没什么耐心,也完全没有给他任何预兆,一枪打在了他的右臂上。黄楠捂着伤口蹲在了地上。叶开走过去,一脚踢在了黄楠的肩膀上,他说:“黄楠?你在监狱里深造了七年多,我相信你会!”
黄楠疑惑地看着叶开,认定他就是绑匪,因为叶开的眼中充满了愤怒。黄楠沉稳且疑惑地问:“你认识我?”
叶开说:“我等了你七年十一个月!”黄楠试探着问:“是你绑架了我的女儿?”叶开没有答话,也没有否认。黄楠突然抱住叶开的双腿,惹得叶开频频地咳嗽起来,遮掩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叶开伸手去摸衣服口袋里的药,药瓶却滚落到了地上,他转身想去抓药瓶,黄楠扑了过去,把叶开压在身子底下,骑了上去。他反复地摇着叶开的双肩,追问他:“我的女儿在哪?在哪!”
叶开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有不停地咳嗽和呻吟声,眼镜也掉在地上磕碰碎了。他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黄楠的脸渐渐的只剩下一个轮廓。
另一边,臣一拉扯着苏灿的双手,整个人慢慢从发动机口攀爬出来。黄楠愤怒地从地上捡起散弹枪,对准了叶开。臣一刚忙乎完就看到这一幕,立马拦腰环保住黄楠,劝慰他要冷静,把他拉走了。
宁武看见拿着枪的苏灿,立即举起双手,站到了一边。苏灿没有管他,而是先抢过黄楠手里的枪。此时的黄楠根本冷静不下来,神情崩溃得像一头疯了的野兽。苏灿拿枪顶住黄楠的头,黄楠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愤怒地看着苏灿。
一个人质捡起了药瓶递到苏灿手中,苏灿扶起地上的叶开,在人质的帮助下给他吃下了药片。
苏灿用对讲机汇报了车厢内的情况:目前已经成功控制了被劫持的公车。
黄柯通过大屏幕看到了公车里的父亲,看到周围的人群都在欢呼,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让她觉得很陌生。跟以前一样,无论如何,他还是自己的父亲,这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这些年,她失去了家庭、温暖、人情,得到的是世故、油滑、欲望,这些年里她的遭遇,已经成功地让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她以为父亲会变,变得越来越好,但看到屏幕里的父亲时,她失望了,她想起自己还要面对那张自私的脸,想起她的生活总是被暴力、蛮横所占据,她好想逃。
调度中心里的警务人员接到苏灿传来的消息,一阵欢呼,雷鸣般的掌声响彻街道。张局长站在人群中顿感轻松了不少,黄局长拍了拍张局长的肩膀,舒了一口气。
一位女警官拿着一份关于1305路公车的文档资料,看到大家都在欢呼,她稍等了片刻。
女警官说:“根据同事提供的车牌和路线信息,经我们工作人员在公交公司调查取证显示,没有这辆公车的记录。”
黄局长把资料放在了一旁,说:“这不重要,我们已经控制了公车,也许是多年前退役下来的旧公车,重要的是,现在立即送拆弹专家到现场。”
女警官送来夜总会枪击案的物证,取证袋里放着一部老鬼的手机。张局长翻看着通话记录,拨打了最近一次通话的陌生号码,电话是通着的,却没有人接听。
黄局长一边指挥拆弹专家,一边向上级汇报喜讯。张局长拿过桌子上的资料,继续翻看着,问道:“在过去十年中,有没有这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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