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开满脸质疑的表情,他安慰道:“我的技术很过硬的!”
叶开看到了“过硬”,并没有看到技术。他走到一旁抽了支烟,男人手忙脚乱地忙碌着。
后备厢里隐约传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好似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喊“救命”。男人侧着身子看了一眼背后屋里的电视机,电视机里正在演一个逃亡的女人在挣扎。于是他转过身继续检查车子。
王老三在后备厢里挣扎了一会儿,叫到嗓子沙哑也听到不到任何回复,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光头强打了六个电话给叶开,他把资料装进一个信封里,骑着电瓶车送到了叶开指定的位置。叶开打开信封,信里面是黄楠家的地址,被红笔画了一个圈,还有几张照片。
当天晚上,叶开整夜都在失眠。十二平方米的房间里,再也容不下这个空荡的夜晚,他躲在漆黑的角落里,点了支烟,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手指来回地抠着木桌。桌面上都是被他抠下来的木屑。木屑刺进指间,指甲里渗出鲜血,他也没有察觉到。烟雾缭绕在他头顶上空,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缕一缕地飘散。房间里堆放着资料,看着桌上母亲抱着女儿的照片,他被痛苦扭曲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短暂的欣慰后,就是无尽的失落,他把这种失落转化成了仇恨。
叶开拿起一把手枪,装上消音器,瞄准了墙上黄楠的照片。打完了弹夹里的全部子弹后,他还在不停地扣动着扳机。
墙上黄楠的照片已经被子弹打得模糊不清,面目五官那里已经被打烂,只剩下隐约可见的头发。叶开从墙上揭下照片,放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
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叶开伫立了片刻,脸上稀疏的胡茬突显着他疲惫的脸。此刻他蓬头垢面,深深的黑眼圈,自己都没认出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有些癫狂了。但是一想起那个男人,叶开就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还不能疯,至少现在还不能疯,因为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做,这件事情是一定要做的。现在距离这件事越来越近了,他突然有一点恐惧。等这件事做完了,他就真的再也找不到活着的理由了。
很多时候,人活着总需要给自己找一些虚无缥缈的理由,比如说复仇、梦想、子女和爱,等等。如果有一天,连这个理由都没有了,那就是真的老了。
在这个世界,老天爷就是很喜欢开玩笑。在这七年十一个月的时间里,是复仇给了叶开希望,也同时为他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仇恨给他指明了方向,但这个方向并不能正向引导他,反而成为迷惑他的捷径。
破晓的时候,叶开红着双眼走到维修站。站里停放着一辆破旧的公车,车厢门和零部件散放了一地,他踮着脚走过,一不小心踩到了方向盘。男人脸上沾满了油渍,满面污垢地忙碌着,叶开指着地上的零件不解地问:“这一坨是什么?”
男人说:“眼熟吗?”叶开点了点头,男人继续说:“我帮你换了个新的发动机。”叶开愁眉苦脸地问:“这跟散热管有关系吗?”男人耸了耸肩,说:“我已经尽力了。”叶开不想过多地计较,掏出钱包,问:“多少钱?”男人伸出两根手指,说:“两万。”叶开握着钱包的手停顿下来,说:“我买这车才八千。”
男人挠了挠鼻子,神情呆滞,不知所措地说:“可是现在这车焕然一新。”
叶开说:“这跟我的散热管有关系吗?”男人说:“这不重要。”叶开问:“没钱!”男人说:“最重要的是今儿这车走不了。”
男人没有任何的防备,叶开一拳打在他脸上,他显然被这一拳打懵了。叶开擒住他的胳膊按倒在桌子上,掏出枪指着他的脑门,给了他最后的通告:“十分钟后,我希望看到这辆车原有的样子,否则我保证不了你的脑袋也是原装的!”男人举起双手,信心满满地说:“成交!”八分钟后,男人满头大汗地装好了车子。叶开收起枪,伸出手讨要东西。男人摊开双手,表示活已经干完了,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叶开说:“六百块,把小费还我!”男人跌跌撞撞地进屋,翻出来六百块钱,颤抖着递给叶开。叶开没有跟他客气,收好钱,驾车离开。男人呆若木鸡地站在维修站门口,看着远去的车辆,只剩下一片扬起的尘土,待他转身回来,却莫名其妙地发现,屋子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一台车子的发动机。离开维修站的叶开将车开进巷子,停靠在一侧,下了车。刚走出几步,想想不对,又返回到车跟前,取出一个手提袋,径直走回自己的住所。他慢条斯理地把枪摆放在桌子上,镜子里浓郁的眉毛下,一双疲惫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桌子上的这把手枪,随后他把子弹一粒一粒地装入弹夹,重新把枪放入到手提袋中。
突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窗外一个男人落荒而逃。叶开抓起手提袋悄悄下楼,发现自己车子的后备厢盖是虚掩着的,缝隙中隐约可见一只苍白的、没有血色的手指。他刚迈步走近车子,就瞧见一辆警车在马路对面停下来。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叶开心跳加速,顺势关上后备厢盖子。
一名警察走过来打量着他,问道:“车上有什么?”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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