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燕在空中盘旋着,街道上的人们加快了脚步,大风揭动着灯箱、广告牌,狠狠地拍打在墙面上,风雨欲来。
北郊的公交车站是在世纪之交荒废掉的,之后就一直孤零零地坐落于城北的荒漠中。后来整座城市的市中心南移,西边新建立起了市政府大楼,废弃的车站后来变成了一家废品收购站,方圆数里都能闻得到一股糜烂的恶臭。“琳琅满目”的垃圾堆成了一座座连绵的小山丘,散落着破旧的风扇、水泵、钢筋、沙发、显示器、键盘、女人的胸罩。四周的围墙也是由用废旧的汽车和集装箱堆积而成的,一架褪色的粉红色钢琴就摆放在门口。车站里的一隅,依稀可以看到残旧的售票厅和站台,仿佛昔日的繁华纤影犹存,有一点叶开很清楚,好东西都不在热闹的地方。
一只雨燕划过上空,这是一种雌雄同体的鸟,时速可以达到170公里,因为脚趾朝上,所以它无法停留,只能在天空中飞翔,黑褐色的羽毛,光泽四射。它具有高超的飞行技巧,只有躲避了猎人、雷雨、烈焰的伤害,才能够安稳地度过这一生。
叶开拎着一只密码箱,在车站门口踌躇不前。一个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人款款而来,她衣领上的牡丹花蕾含苞待放,栩栩如生,踏在水泥地上的高跟鞋发出的嗒嗒声让叶开心慌意乱。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夜未央的香水味,橘子的清香中夹杂着木质的麝香花香——那种地摊上随便就可以买到的廉价混合香水的香味。
这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掩饰不了她骨子里的风骚,她身上有要命的“精子味”。叶开的鼻子有点抽搐,像一枚蔫儿了的炮仗在身体里突然爆破,泪水凝眶,鼻子一阵酸楚。这种气味让他忍住了想打的喷嚏。
叶开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看着屋顶上盘旋的鸟,他想,这一切都不关自己的鸟事,但却有关其他人的鸟事。
他比谁都清楚,想要一个人的命,就要有要命的东西!女人扭动着腰杆走过来,问道:“叶老板?”叶开点头,说:“是。”跟着这个女人,叶开走进破旧的候车大厅,绕过一条崎岖的弄堂,抵达一道锈迹斑驳的铁门。嘎吱一声推开铁门,从门里泄出来闪烁的霓虹和洪水般的摇滚乐。
这里竟然被改装成了一间地下夜总会,屋子中央是一个硕大的舞池,里面站满了扭动着身体的年轻人。他们在音乐的旋律中肆无忌惮地摇摆着。叶开尾随着女人从人群中穿过,有几个妖媚的女孩抚摸着他的脸,围着他贴身跳舞。
叶开握紧手里的公文包,加快了脚步。
这里是一间书房,叶开走进来,在一把椅子前坐下,打量着这间屋子。四周都陈列着书架,书架和书桌都是上等的黄花梨木,价格不菲。书架里摆放着一些国内外的文学名著,看上去,英文、法文、日文等一应俱全。
透过虚掩的门,隔壁房间里传出摔打东西的声音和惨绝人寰的叫声,这让叶开坐立不安。是老鬼。他正拿着高尔夫球杆抽打着倒在地上的人。时不时地他还不忘擦干净鞋子上的血。然后握着手里的球杆,总结出一句话:“原来这是干这个用的!”又一次挥杆出去。一个戴着手铐、满脸红肿的人卷缩着身子跪躺在地上,他已经四肢痉挛,鼻子、衣领都沾满了血。
老鬼擦了擦球杆上的血,放下球杆,随手捏了一块方糖放进嘴里,喝了口奶,端起咖啡又喝了两口,转回去又踹了一脚地上的男人。
小春戴了只眼套,站在老鬼身后,不忍目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几个人上前,把瘫倒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老鬼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男人的脸上已经血迹斑驳,他表情扭曲地看着老鬼。
老鬼笑着说:“拿着我的刀,开着我的车,捅了我的人,花着我的钱,赚着我的医药费,现在还想做我的污点证人!老三,我们污点这么多,你究竟想证明哪一点呢?”
王老三已经不再挣扎,双臂无力地垂在身后。他的额头被老鬼揪起,整个身子勉强能够跪立着,他奄奄一息地说道:“我。我错了。”
老鬼忍不住在他脸上又抽了几巴掌,哭笑不得地说:“保外就医?多馊的主意!我让你下半辈子的主要职业,就是看医生。”
王老三面色苍白,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倒在地上哀求着说:“鬼哥,给条活路。”
老鬼挥了挥手,习以为常地说:“小春,老规矩,去办吧!”小春站立在原地,没有动,貌似并不知道所谓的老规矩是什么,他小心求证地问了一句:“怎么办?”
老鬼有些怅然若失地看了看小春,被他这些下属的愚蠢惊呆了,无可奈何地说:“我那两只生龙活虎的藏獒呢?这几天该饿坏了吧?”
一个小兄弟站出来,有点为难地插了一句:“死了。一只,已经挖坑给埋了,还有一只,正在给它挖坑。”
此时老鬼的心情差到极点,不仅仅是因为他精心培养的藏獒死了,还因为他手下的这帮蠢蛋。他无奈地说:“那就把坑再挖大一点,把他跟这只狗一起埋了!过个一年半载再把他挖出来,如果那时候他还能喘气,就给他一条活路!”
王老三歇斯底里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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