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自己的小笼包,还是别长太大,跑起来坠得难受,顺其自然吧。这么想着,叶如蒙才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乖乖躺下。躺下没半刻,她便睡着了。
这边,梁上的祝融看得目瞪口呆,整张俊脸涨得通红,他肤色本就白皙,这会儿脸庞竟粉红得不像话,耳朵尖儿也是红得像熟透的虾一般。
在梁上发呆发了许久,他才想到要下来。
这边,架子床的叶如蒙已经睡熟了,呼吸平稳,胸前微微起伏着。祝融轻轻落了地,本是朝着窗外的方向去的,忽而又止住了步,折了回来,立到床前,慢慢地,俯下身来。
她睡得安详,像个孩子一样毫无防备,浓密而长卷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一片阴影,睫影被烛光拉得长长的,像芭蕉叶的影子,因着天气有些热,她鼻翼微微沁出些细汗。
他的目光,落到她唇上,她的唇,是嘴角会微微上扬的菱角唇,乍一看像是在微笑,唇色如同花瓣一样樱粉樱粉的,唇形饱满,引人采撷。可是,此时的祝融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亲吻她的欲望,这感觉太过陌生,他还有些辩不清,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极度地想亲近她。
他伸出了手,那手背的皮肤比她洁净的面色还要茭白,他修长的手指,像一只踽踽独行翩翩起舞的丹顶鹤,在她眉眼上,鼻间,唇边,跳跃着旋舞而过,却独独不触碰到她。
他的心情很是愉悦,仿佛已经触碰到了她的眉眼,鼻唇,仿佛安抚到了她详和乖巧的睡颜,像是已经亲近到了她,他感到了欣慰。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久久之后,他忽然觉得,还不够,像是从心底突然崛起的一种寂寞与空虚,为什么亲近到了,反而心中会觉得更加落寞呢?像是一种得到后又失去的落寞。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到了她唇上,这一次,像是被牢牢锁住了一般,她的唇,好像微微嘟了一下,像是在讨要着什么。他喉结忽然一动,心中像是燃爆开了一束绚烂无比的火树银花。他忽然低下头来,他的唇,在她唇上半指之处停了下来。这一刻,他又害怕了,害怕那种人与人之间温热的触碰,热乎乎的,粘腻腻的,碰一下便会让他觉得既恶心又难受。
可是,在不久前,他才碰了她,她的指腹暖暖的,温温的,摸起来很是舒服。还有,八年前,她紧紧地抱住他,抱了整整一夜。那个时候,是从未有过的温暖……仿佛他不是在什么湿冷刺骨的冰天雪地,而是处于骄阳遍野的春暖花开时节。
忽地,他察觉到眼前的人儿呼吸一重,紧接着,便见叶如蒙迷胧着睁开了眼睛。当看着眼前紧紧贴着的黑影时,叶如蒙立刻瞪大了眼睛,可是,在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祝融已经迅速出手点了她的睡穴,她的眼睛瞪大到极致,又沉沉合了上去。几乎是下一刻,祝融像被烫到似的跳了起来,如同林中受惊的小鹿,从窗口脱逃。
小丫头,前世欠了你的,我一定会还你。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那年元宵(补个小剧场)
叶长风离开东厢房后直接去了书房,在书房呆了许久,直到天微光,才回了正屋。
他一躺下,林氏倒是醒了过来。
林氏一怔,见叶长风神色疲惫,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柔声道:“夫君,你才回来?”
“嗯,我在书房呆了许久。”
“怎么了,蒙蒙和你说什么了?”
叶长风沉默了一会儿,翻了个身直接覆在林氏身上,用小手臂撑着,并无压到她,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了?”林氏黛眉微皱,怎么这父女俩,都像是有心事了。
叶长风一只手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弹滑的面庞,他如今心中很是复杂。他能和她说什么呢?
——若我先你一步离开?
他若这么问出口,她肯定会担心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你跟着我,可是会后悔了?
她自然是不会后悔,反而会觉得自己拖累了他。
——你有没有想过回叶国公府?当叶国公府的嫡长媳?享受我原本能给你的荣光富贵?
她从来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
所有他想问的问题,他心中通通有了答案。千言万语,只化作深深的一吻。
林氏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只觉得微微有了些湿意,连忙推开他。现在不行,她怀了身子了。察觉到了他的欲望,她垂眸微有娇羞,“夫君?”她在询问他的意思。有时小日子来的时候,他想了,她也是这么伺候他的。
刚成婚前几年,他一直不舍得,她也羞于此事。但后来二人愈加恩爱,有一次情难自禁,叶长风竟给她开了头。这之后二人才明白,真正相爱的人做这事并不会委屈,他们会快乐于彼此的快乐,像是爱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后来,宠妻如命的叶长风还会主动要求,享受她给自己带来的快乐。
叶长风淡淡一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转而笑道:“我明日,想回府一趟。”算是婉拒了她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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