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到家的时候，许之阳收到娜娜发来的短信。
    “之阳，我问过了，这事不怪你。”
    许之阳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他赶快开车入库，停稳后，还没来得及解安全带便回复她，
    “今天是我打扰了。我赔礼道歉。”
    许之阳得意洋洋地把手机放回手套箱里。话说到这样的一半，很明显是给娜娜送上了下一句台词，“赔礼道歉的话，礼物呢？”或是更矜持一些的，“礼物就不用了，没事。”他就能顺理成章、正儿八经地约她出来，再带她到上一次的酒店，让她摸着自己的肉棒，看她潮红的脸颊……
    他的美梦在看到她回复的一瞬间碎得个稀巴烂。
    “你早点休息吧。晚安。”
    许之阳丧气地抱住了头。
    明明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跟个禽兽一样，现在怎么突然坐怀不乱起来了？窝在被窝里的娜娜苦思冥想。
    她闭上眼，是慌慌张张跟她解释的许之阳，挺括的白衬衫打了藏蓝格纹领带，绷在黝黑健硕的身体上。
    他那时候是硬了吧？和上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上次见面离开饭店的时候，本以为只是朋友之间稍显亲昵的普通拥抱，她却隔着衣物感觉到了他坚硬的裤裆。空气凝固的几秒后，他本是环在她肩上的手臂猝不及防地落到了她的腰上，又落到了她的臀上。傍晚的气息就这样变了。
    想一想他抚摸过自己身上几乎每一个地方的那双手，她就无法入眠。
    娜娜在被子里轻触自己的胸，想象这是他今晚再一次的爱抚。
    如果没有让他走，如果他执意不走……
    他会又一次地用催眠般的声音在耳边说，和我做爱吧。会解开裤子的拉链，让她摩挲他硬得发烫的下体。
    可今天怎么他就走了呢？是因为我没有化妆吗？
    和他的那些莺莺燕燕比，我果然还是不够妖娆吧。
    娜娜叹着气，翻身进入了梦乡。
    叶小云到咖啡店的时候，娜娜刚取完两杯馥芮白，臂弯里还夹着两个三明治。
    她赶紧上去营救。毕竟这货在她面前打散咖啡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坐定，叶小云先发制人地吐槽了二十分钟的客户，从无理取闹到品味奇葩，从拖欠尾款到不会点菜。噼里啪啦说完，先喝了一大口咖啡。
    娜娜虽然只是默默听着，偶尔点头，内心早就充满崇拜，觉得眼前的小云仿佛是巾帼英雄。
    “你居然抢过了海科的单子？”
    叶小云摆出不屑一顾的表情，“留不住的客户，就不是他的客户。”
    娜娜觉得这句话可以写在牌子上，挂在叶小云胸前。
    “话说，”小云换了个八卦的表情，“你和许之阳怎么回事？”
    娜娜愣住了。
    “和许之阳见了一面。”
    “就你们俩？”叶小云就差在脸上写八卦两个字了。
    “嗯……”
    叶小云整个人都往前坐了一截。
    “我说娜娜，和大学时候的暗恋对象一起单独吃饭，没有发生什么吗？”
    “没有。”
    “没有饭后一起散个步……？”
    娜娜摇摇头。
    “看个电影……？”
    娜娜继续摇头。
    “开个房……？”
    娜娜羞恼地往叶小云好奇心旺盛的脑门上一戳，“说什么呢！”
    她还暂时没有好意思到把这件事跟小云完全讲清楚的程度。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果不能继续，她还不如把它当作没有存在。
    “那谢力怎么办？”
    这个名字像惊雷一样，把她从云朵一样的甜蜜回忆拉扯下来，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海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