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身体、三餐定时吃、别经常熬夜、天冷了要及时加衣服,诸如此类。
当时他以为那一天只是那一年里又一个很寻常的他和她饱受相思之苦的日子,而他在那通仿佛延时发作的鸩毒般的电话里,像平常一样,跟刘汐有说不完的话——
“好好好,好唠叨,知道了,跟个小老太太似的,当初求着你哄着你一起来美帝念书你不肯来,现在后悔也晚了。等着吧,早晚你得想我想出病来,求爷爷告奶奶地求着我给你治病。”
“哎对喽,明天我给你发我最新的时尚大片儿,……,不是,是我跟同学打赌,愿赌服输,我得穿着秋裤在校门口亮个相,哎你把秋裤给我放哪个箱子里了,……,别笑,严肃点儿,人无信而不立,再说了,你男人我,就算是光着屁股,也是整个校区最靓的仔,……,哈哈哈去你的魔鬼面孔、天使身材。”
“……,其实我觉得我什么都不穿的时候真是最帅的,这事儿你应该很清楚,……,我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行行,说点儿正经的,正经的就是——我特想你,特别特别想,你说假期怎么那么快就过去了。”
“……,我知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必须的,……,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个儿,作为一个男人,我得成家立业,你说对吧,……,逗你呢,你还真敢顺杆儿给我装不知道呢,当然是跟你成家了,咱俩一块儿立业,我都有计划的,你可跑不了,这辈子都别想跑。”
“……,哎你好好儿的怎么哭了,……,宝宝,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太想我了,嗯?……,我也想你,小宝,只比你多,不比你少,……,乖宝贝、好宝贝、小祖宗。”
“……,操!你他妈吃错药了吧小汐!喊什么姐姐!啊!?我他妈真是操了!……,你有病,我没病!你他妈没事儿找事儿你!”
“我把你惯上天我乐意我高兴,但我正儿八经地就只求过你一件事儿,叫你别跟我提‘姐姐’这两个字儿!我是不是只求过你这个,啊?!哦还有别给我提‘弟弟’!对,就他妈这四个字儿!一、二、三、四,我他妈连数儿都快不识了!”
“……,你等会儿,你打住,你是不是想把我气得得个脑溢血什么的,我死了你好高高兴兴地当寡妇啊是不是?那是四个字儿么?那他妈是四把刀!你答应过我的,答应我了不提的啊!你他妈良心让狗吃了啊你?!”
“……,你不开心,我是该哄你,但我哄你,我就得给自己捅刀?……,谁他妈跟你姐姐弟弟!你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从里到外被我睡了个遍,我他妈也被你活活地睡了千百遍!姐姐弟弟?你可笑死我了哎吆我操!……,别别别,可别介,我是畜生,我是禽兽,您可不是,就我一人儿该死行了吧!我该死!就这么定了!”
“……,操!你他妈真行真的!我瞎眼了我操!算你狠!我服!……,行,你就是我祖宗!我他妈……,小汐——!!……,小汐!……,小汐你别吓我!……,小汐,……,好,我听你说,……,我没……,小汐,……”
“……,小汐你别这样,求你了,……,是我发疯,小汐,是我不好,我狂犬病犯了,……,祖宗,你是我祖宗,……,都是我的错,我不得好死,我天打雷劈,……,没你什么事儿,下地狱我自己下,我一个人死两回,我替你死,您老人家长命百岁,……,好我不说了,不说。”
“……,姐姐——!开心了吧,天上地下就你这独一号儿的人物能治得了我,……,夸你呢,笑一笑,……,嘿,你是姐姐,我就是我自个儿的姐夫,没毛病,……,你这是第一天认识我呢?我哪儿是讲理的那种人呐……”
讲完那通电话,手机已经有些发烫,刘暰清楚记得这个细节,因为那是23岁的刘汐留给20岁的刘暰的最后一点温情。
像打发要饭的,嗯,更像是遗弃婴儿。天寒地冻的,垃圾箱旁有一个小被子卷成的卷儿,被子里是个气息奄奄的娃儿,这可怜的娃儿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两只小手捧着的是一个半旧的奶瓶。刘汐的那通电话就是这个东西:一个装着热乎乎的劣质奶的破奶瓶。
至于他为什么能把那通电话的内容记得那么清楚,答案很简单,当然是天意啊。
刘暰想到这儿就笑了。
眼前的刘汐正站在他的对面擦桌子,他微笑着仰头看她:“先别忙了,坐下歇会儿。”
刘暰有点儿佩服自己。
脑子里的垃圾回忆翻江倒海,他遍布旧伤却尚未死透的心化成一只手,这只手施期勉印、持金刚杵,另有怒目圆睁、獠牙毕现、须眉似焰,而那个面若莲花的经年的首恶,此时此刻,近在咫尺。
即便恚恨至此,他仍能把话说得这么随意又真诚,他的确被迫进化成了一个好演员,这件事应该感谢刘汐,因为原来那个从不对刘汐说半句假话的、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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