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帝王心,便走一步看一步。
舒暖回神,举步走进锦绣坊,里面各色针线布料琳琅满目,摆了满桌满架,精美的料子还泛着柔柔波光,金贵无极。
她脑海中已经构思好,今年是太后四十整寿,鹤鹿回春的图案便再合适不过,一则是福寿绵长,二则是祈愿太后青春永驻,想来太后不会厌恶,中规中矩,不突出,也不逾越。
而她自信自己的手艺可以出彩,如此,既可在皇帝跟前露脸,也不会被太后专门记恨。
至于皇帝……她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干脆不考虑。
舒暖径直走向自己要的针线布料,一会儿就挑好了,绣篮里只放着一匹最普通的丝绸,针线亦是普普通通。
这么做也是有缘故的,七八十个人一起做绣品,难保不会有人起坏心思,把你的东西弄坏弄丢。
若用珍贵的布料和绣线,一时说不得没有替代品,完不成绣品,等待她们的就只有离宫这条路,还不如普通一些,让别人生不起害你的心,纵然害你,也能尽早补回来。
舒暖安安稳稳坐在一角,兰心和杨晚隽便随她一起。
看见她篮子里的东西,杨晚隽诧异地抬眉,斟酌片刻,道:“舒暖,你这些都并非好东西,要不然,我再陪你重新挑选……”
“多谢隽姐姐。”舒暖弯眉浅笑,看看周围的人,没敢多说,“普通针线,才能显出我的手艺,不是吗?”
人多口杂,有的话不好说出口,她预备找个时间,单独告诉兰心和杨晚隽。
杨晚隽点了点头,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子,众人也便全都上手绣起来。
舒暖穿针引线,鹤鹿回春的图案轮廓渐显,几分精致跃然而上。
杨晚隽又道:“舒暖,你怎么选了这么普通的图案?”
舒暖自己很满意,听杨晚隽开口,心中不禁有些不悦.
不管自己做的好不好,杨晚隽要提意见,大可直接告诉她,嚷嚷出来给所有人听见,是个什么意思?
“隽姐姐,我自小长在乡下,不会别的。”舒暖沉默片刻,露出一个窘迫的笑容,“我尽力而为,实在没法子……也就没法子了。”
兰心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晚隽,不管舒暖选什么图案,都是她的事情。”
杨晚隽尴尬一笑,抱歉道:“我也是关心舒暖,没想到……没想到……”
她延伸躲闪,一看便知心虚。
没想到什么?舒暖眸光微冷。
杨晚隽本就是自己找上她们二人的,前几日相处倒也愉快,今日怎得了?
她的目光转向杨晚隽的绣品,心下了然。杨晚隽的绣绷上,至今只绣出一朵花,干干的花在雪白的布料上,说不出的凄惨可怜。
但凡刺绣,最高级的绣品,要求绣着心中有格局,要能自己做出轮廓,填充细节,出来的成品方有灵魂。
舒暖第一次学刺绣,娘亲便一字一句教了她这样的话。
显然,杨晚隽没有格局,也不知道刺绣亦需要排兵布阵,针线和料子要配的恰到好处。她的绣工尚可,可一看便知往年定是按照花样子描了图案再绣的,带着匠气,缺乏灵气。
舒暖看看自己手下精巧的绣品,只有轮廓,仍然可见一针一线何其精致。
杨晚隽莫不是嫉妒了?
舒暖心中可笑,她自绣自己的,并不招谁惹谁,结果第一个酸的,竟然是好友。
宫中的情谊,虚伪的可怕。
不过,人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杨晚隽只口头上说几句罢了,亦是人之常情。
舒暖心中微叹,并不准备与她计较,只想着日后,切勿交心便好。
——
三日后,暮色渐沉,舒暖的鹤鹿回春,已经有了大概,预计明日便可完成。
她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看向兰心和杨晚隽:“我坐了一天,身子骨有些硬,先出门走走,你们去不去?”
兰心摇了摇头:“我的还多着。”
杨晚隽亦是同样的口径,舒暖便自己出了锦绣坊的门,慢慢朝着储秀宫去。
她没走平日里常走动的近路,而是选了另外一条路,想多走几步活动活动身子骨,在绣架前坐几日,实在累的不行。
月光斜斜洒在地上,铺上一层银辉,淡淡的,带着春日夜晚的冷寒,扑到面上。
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散在御花园当中,舒暖瞅着四周无人,稍稍松懈一二,不太注重仪态。
走着走着,脚被咯了一下,透过软薄的绣花鞋底,疼痛从脚心儿冲到脑门上去。
舒暖低头,眨了眨眼睛,移开脚,细细盯着那颗小小的鹅卵石,圆润的石头有珍珠那么大,压在脚底下,可不就是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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