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压下心里的不自然,客气说话:“太子殿下说霍姑娘只是由于经血不通,竟被宫外的郎中当成了怀有身孕。这样的郎中实属庸才!”
“啊?”苏太医听得呆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皇子皇孙的事情也能这样轻率?他还没来得及张口问出疑问,只听素河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太子殿下还说,民间庸医过多,不能准确为民诊治,实在谋财有害命。若民间医者也能有苏太医的高超医术,不知要造福多少黎明百姓。”
“殿下谬赞,殿下谬赞啊……”
“太子殿下还说了,民间庸医实在该管制。若是谋财害命实在该降罪,可若真的是本身能力有限,也是无可奈何。所以,大殿下有意令太医院计划性地开设医堂,为民间郎中传授经验和知识。”
“这是大好事,臣早有此意!”
素河点头,道:“太子殿下将此事交给苏太医去办,大人莫要让殿下失望呐!”
“不敢不敢!”苏太医跪地谢恩,“感谢殿下信任,定不辱使命!”
“嗯——”素河拉长了音,“时辰也不早了,苏太医回去吧。”
苏太医走了之后,素河长长舒了口气。她用掌心扶额,稍作喘息,赶忙又转身出去,吩咐宫女仔细轻扫凝露池。太子殿下等下定然是要过去沐浴的……
月亮慢吞吞地爬上夜幕,繁星一闪一闪地相称。
卫瞻拿着宽大的棉帕擦去霍澜音身上的水渍,也不打算给她更衣,直接用一件厚斗篷将霍澜音整个身子裹了起来。他的斗篷裹在她身上,连脚趾也漏不出来。
霍澜音打了个喷嚏。
“冷?”
霍澜音摇摇头,将卫瞻垂落在她鼻子前的发丝挪开,懒声说:“头发,痒。”
卫瞻这才将她抱起来,直接将霍澜音从凝露池抱回了寝殿。
殿内的熏香飘着淡淡的香味儿,灯火温柔。卫瞻令宫女撤走了熏香,这样寝殿内便就只有霍澜音身上逐渐晕开的淡香。
夜还未深,霍澜音已经睡着。
翌日,天还没亮,小宫女轻手轻脚地进了寝殿,服侍卫瞻梳洗更衣。
卫瞻抬手,噤了声。他回头看了眼榻内酣眠的霍澜音,挥了挥手,将几个小宫女撵出内殿,令她们在外殿候着。
他起身,将霍澜音身上掀翻的被角整理好。他随意翻了翻昨日霍澜音脱下来的衣服,捡起胭脂红的心衣,捧在鼻前吸了吸,然后用牙齿咬掉了一小块布条,若无其事地塞进荷包里。
他将剩下的心衣团了团塞进霍澜音搭在枕侧的手中,这才走出寝殿,梳洗过后,不等天亮就去上早朝。
霍澜音是被饿醒的。她迷迷糊糊坐起来,抬手揉眼睛,手中的心衣飘落。
她捡起心衣,指腹捻过缺了一角的地方,眉头一点一点揪起来。
“主子醒了,奴服侍您更衣。”素河进来,将干净的新衣服放在床边。
主子?这个称呼倒是有些耐人寻味。霍澜音说:“不必了,我自己来。”
“那奴让宫女准备早膳。”素河起身退出去。她再进来时,霍澜音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揉着后脑。
素河走过去,跪在床榻前,帮霍澜音穿鞋。
几个宫女端着洗漱用具走进来,毕恭毕敬地服侍着霍澜音。霍澜音饿得很,纵使宫女挽发的手艺一绝,她还是忍不住在宫女挽发一半的时候,说道:“先不用梳了。”
梳发宫女一惊,立刻跪地求饶:“奴平时给太子殿下梳发,很久没梳过女子发髻,手法生疏令主子不喜,请主子降罪。”
霍澜音看向她,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罢了。
“你起吧。我只是饿了,一会儿再梳。”霍澜音又揉了揉后脑。好像是昨天晚上胡闹的时候不知道磕到哪儿了,有点疼。
霍澜音吃过早膳,刚在梳妆台前坐下,素星递给一个通体白玉雕的小盒子,毕恭毕敬地说:“这是番邦小国进贡的药,止痛止痒。主子的后脑可需要涂一些?”
霍澜音讶然。若不是素星这般说,她都没注意到自己揉了两次头。
“不用了。”霍澜音道。
对这些宫女,霍澜音不曾挑剔,但也不曾太过和善,一直是疏离的态度。
不过是见风使舵,虽未必有坏心,倒也没几分真心。她不会因为这些宫女喊她一声“主子”,就真当自己是她们的主子了。至少现在还不是。
小太监匆匆赶来,立在门口,经宫女传话,素星亲自走到门口去与他说话。
霍澜音察言观色,注意到虽然这一早上看见了无数宫女,可这东宫管事的宫女恐怕是素星和素河,她不由多看了两眼,记下这两个宫女的脸。
就连昨日跟她进宫的山河,也只是候在一旁。
“主子,皇后娘娘召您去一趟栖凤宫。”素星禀告。
霍澜音蹙了下眉,转瞬舒展开,该来的怎么都会来,没有必要担心、躲避。
霍澜音乘坐肩舆到了栖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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