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带走?当然可以!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卖得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回狐城!”
离家前,张末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熊海燕假惺惺的道别:“叶子,你别怪妈,这是你的命!”
一门之隔,听墙角的半大小子挪开耳朵,用气音骂了句脏话:“操,还他妈有这样的父母!”
“少见么?”浅茶色眼睛的少年喃喃地接了一句,声音化在喉咙里,只有自己听得清。
“柏哥,那丫头要被带走了,咱们要不要进去?”“人贩子在这个节骨眼,来得蹊跷,会不会有人得了消息,知道她就是……”
“既然被我找到,就是我的。”少年打断他们七嘴八舌的耳语,浅茶色的眼睛扫过,手下们立即闭了嘴。
他勾起唇:“不急,这样的父母,既然碰见了,就先关照关照。”
……
张末叶蜷缩在后备箱里,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人贩子才提溜货物似的把她拽出来,“车不能进山,咱们得步行。”
眼前一片苍茫的荒芜,是真正的叫天天不应。卷曲一路的四肢酸胀发麻,张末叶借着揉腿的功夫拖延时间:“你要把我卖到哪儿去?”
红日西沉,给她苍白的脸颊染上一抹胭脂,精致得如同橱窗里昂贵的娃娃。
卤蛋忽然扯起个令人不舒服的笑,“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忽然逼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极品’,也不知道滋味儿如何。”
油光锃亮的秃脑袋骤然在眼前放大,口臭和着汗味儿一股脑喷过来,张末叶吓得汗毛都炸起来,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拔腿就跑。
然而,突然爆发的勇气,并没有支撑太久,她大病未愈,刚跑出几步就已经头晕目眩,肺很快火辣辣地烧起来,呼吸也变得腥甜,张末叶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竟听到了隐隐的引擎轰鸣。
这荒山野岭的,除了他们,哪来的旅客?
背后忽然一阵大力袭来,随即小.腿一阵剧痛,张末叶的心狠狠沉下去,眼泪当即滂沱:还有比她更倒霉的穿书者吗?!
“病歪歪的,还他妈挺快!”人贩子喘着粗气,气急败坏地按住她。
就在绝望时,一道青涩响亮的男声响起:“上!”
天神降临一般。
应和声、脚步声连成一片,和着少年们虎虎生风的拳头一道扑过来,人贩子就被踹翻在地,张末叶只觉禁锢住自己的手臂一松,继而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被提起来,扔到一人脚下。
“柏哥,就是这丫头!好像受伤了。”
张末叶抱着伤脚,疼出了泪花,仰头就看见一个清瘦颀长的身影背光而立,在“卤蛋”的哀嚎里,显得杀气腾腾。
这伙半大小子下手毫不含糊,拳拳到肉,看得出都是打架斗殴的个中好手。
“小崽子们,知道老子是谁吗!整个狐城谁敢不给我三分面子?”“老子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人贩子被揍得鼻青脸肿,已然从“卤蛋”变成了“松花蛋”,嘴巴倒是硬,可惜帅不过三秒,挨了一脚,秃脑袋便抢在瘦高身影脚下。
“你们这群小.逼崽子——”他气势汹汹扬起头,咒骂却戛然而止。
“石柏?!”人贩子见鬼似的嚎了一声。
张末叶惊魂未定的心,险些被这一嗓子吓得停跳——石柏,不就是书中那个变.态大魔王?
那人恰从夕阳余晖里走出来,张末叶得以看清他的模样,不由得松了口气,年纪不相符,他高鼻薄唇,骨肉未丰,少年感十足,只是皮肤苍白得过分,连瞳孔都是浅淡的茶色,面无表情时,显得阴郁凉薄,一个眼神就叫人尽消了暑气。
人贩子结结实实打了个寒战,嘴角瑟缩几下,在五彩斑斓的脸上硬扯出个谄笑,表情因为切换得太快,有些扭曲:“柏哥!怎么是您?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谁他妈跟你是一家人!”早有手下一脚踹过去,“怎么跟柏哥说话呢?”
“卤蛋”的骨气在看清石柏脸的那一刻,就麻溜地烟消云散,此刻挨了打,非但不放狠话,反倒唯唯诺诺地道歉:“柏哥,这里头一定有误会,我最近没招惹过你们,今天就是路过,真的!刚买了个小丫头——”
石柏不为所动,看苍蝇似的睨着“卤蛋”,才惜字如金地吐出一句:“最讨厌你们这些人贩子。”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没了下文。
短暂的沉默里,“卤蛋”飞速沁出豆大汗珠,拉拉杂杂连成瀑布汗,给他的秃脑袋上了一层不大均匀的釉,叫人看着反胃,可最先熬不住的,还是卤蛋本人,他“噗通”一声跪下,就开始涕泪横流地求饶。
石柏看着不过十六七岁,几乎能做他的儿子,人贩子却一口一个“柏哥”,张末叶都替他害臊。
倒是石柏的手下们,看“卤蛋”的眼神里带上两分同情,许是能理解他此刻度秒如年的煎熬。
大约一个世纪之后,柏哥才终于开了尊口:“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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