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屋,满屋子都是药草味,每每他弹琴回来,白才福都要给他灌一碗汤药下去。
他静候片刻,白才福叩门而唤:“公子,向天阑吵着也要来。”
云焂皱眉,道:“算了,让他来吧。”
白才福小心翼翼低声问道:“要不要叫人预备匍匐着?”
云焂隔门回应:“不必。”他不是相信向天阑,而是相信他的阿年。
未几,他听见交谈的人声在门外响起,起身开门时二人正立于门口。
云焂作揖浅笑,却见向天阑皱了一下眉,想了想,道:“我身子不好,常常都得泡到药罐子里头,见怪了。”
他侧身让二人进屋,秦年上前一步,拿出钱袋,取来五文钱,蟹黄包,一文不少,云焂愣了愣,随即温和地笑道:“姑娘太见外了,不过是几文钱的包子而已。”
向天阑没搞懂状况,诧异问道:“怎么回事?”
“是我之前遇到这位姑娘,除掉了一些恶人,慷慨帮我解围。”云焂看向秦年,笑道,“你帮我这么大的事,还需要姑娘还这几文钱吗?”云焂见秦年如此见外,还是十分在意的,可本应如此,他云焂如今对于秦年而言算什么,不就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么。
秦年毫不犹豫道:“要还。”
云焂垂眼,只得妥协,他收下了秦年的钱,内心叹一口气。
云焂请他们入座,故意笑问道:“这位是姑娘的情郎吗?”
秦年立刻否认:“不是。”
云焂笑吟吟地看她,心道:要是是的话,我马上拿九渊跟向天阑拼了。
向天阑先是不回答,打量完云焂之后,才悠悠开口道:“我是她师父,要泡她先过我这关。”
云焂内心反骂道:你算什么东西。然面上还是不能露馅,笑道:“能成为南山隐仙的徒弟相必也是不凡,只可惜我一身病骨,未能指教一二。”
“天下英才出少年,你年纪轻轻,琴技如此超神,虽是后来人也未必低前辈半分。”向天阑如是道。
云焂随口恭维一句:“可若是跟南山隐仙相比起来,恐怕还是望尘莫及。”
向天阑笑了,缓缓道:“我在山上呆这么多年,论弹琴的名声,可一点都比不过你才来京城的这几个月啊。”
“众口铄金,不值一提。”云焂觉得再跟他说话自己就要吐了,阿年怎么还不跟自己说话。
他起身把窗户微微打开,阳光落进来,终于把秦年的脸看得清楚了。
云焂转身说道:“今夜元宵灯会,二位可打算去看?”
“好不容易下山,正打算在外面过元宵。”向天阑话中带刺,道,“怎么?云大牌劳心邀我徒儿,不至于只是为了在这闲情逸致地谈天吧。”
云焂又紧张了起来,向天阑如此说话,怕他不会是知道自己的事了吧。云焂快速思索着,嘴角微挑,道:“看来云某实在是不受人欢迎。其实我想邀姑娘吃一碗元宵的。”
向天阑嗤笑一声,一拍大腿,道:“你这小伙子太不像话了,就请人家姑娘吃一碗元宵哈哈哈……”
“好,你且看她答不答应。”向天阑笑着摇了摇头。
云焂看向秦年,可她毫无波澜,直接摇头说不。
云焂暗暗叫苦:妹儿恁地薄情至此,真教哥哥心寒意冷。
内心不知道叹了几声,半晌又重新振作起来,笑道:“没关系,我会记得姑娘的恩情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虽然云某只是无财无权,但愿效犬马之劳。”
向天阑摆手不屑道:“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元宵走百病,公子今夕多走走。”秦年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好似心上白月光洒落海面,千里清晖。
云焂眉眼一弯,欲擒故纵道:“承姑娘吉言,不过我得罪的人太多了,出门不安全。”
向天阑听出来他想叫秦年陪他一起以便保护他,冷笑一声,故意挤兑他道:“莫不是调戏了别家姑娘太多了,招来一堆仇家?”
少年内心狠狠唾弃了向天阑一通,表面依旧温文尔雅,道:“向公子素来闲云野鹤,诗酒风流,云某比不过。”
秦年站起身,面有寒意,道:“该走了。”
云焂的心一下子慌了,脑袋里想得全是如何挽留她再让她多呆一会,却看到向天阑似笑非笑的嘴脸正看着他,云焂顿了顿,为了日后的计划,此时还是说服了自己忍过这一时。
他站起身,行礼道:“多谢二人今天赏光前来,云某不胜感激。”
向天阑阴阴地笑道:“下次我带了琴,就来找你玩。”
“恭候大驾。”云焂打开了门,再顾秦年,又道,“我带你们出去吧,这里岔路很多,不好走。”
“不必,我们会走。”向天阑拱手作别,秦年也行礼,道了一声“告辞”。
云焂微一欠身,温声道:“有缘再会。”
许久,白才福来到他面前,晃了晃手,道:“人都走了老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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