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做她想做的,无关善恶,无关对错。
她摸了摸骨灰罐,带着些许笑又漫不经心道:“我去杀人,你也跟着?”
只见高迎风点了点头,一副实诚耿直的神情:“无妨,花开生两面,若世间阴阳相衡,有碧瓦朱甍膏粱锦绣必当也有卖儿鬻女哀鸿遍野,我跟着你,不过是站在最卑劣的角度看这个世界罢了,相比跟着别人,没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秦年眉毛微微跳了一下,好吧,随他怎么想。
车身突然斜了一下,车轮似乎被什么东西绊到了,一个大颠簸,差点掀翻了骨灰罐,幸好秦年抱得紧。
唐高恕喝道:“滚出来!”
索命(二)
秦年把骨灰罐递给高迎风:“抱着它,呆在车里。”
高迎风拉住她的衣袖,还想说什么。车外的唐高恕已经跟敌人交上手了,秦年来不及听他说完,道:“抱着它!别出来!”说完便争分夺秒地跳出车外。
秦年一露面,果然将敌人的大部分火力转移到她身上。对方的远程攻击了得,唐高恕只能勉强顾上身边的白才福和自己,没有机会反攻。秦年吃了顿饭,有力气了,五感通明,九渊一出鞘便是一招‘千铗绝尘’,近百把相同的九渊顺着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像是各有线路事先安排般冲破对方首级,霎时毙命。
无论是路途不明不白的行客还是在车窗内侧首而望的高迎风都瞠目结舌。如此精准的定位控制需要多么深厚的内力修为才能完成的啊,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身上,到底是有什么秘密能让她变成如此强大。
连唐高恕都不能确定,再次跟此时的秦年过招,还能否打得赢她了。
接着暗巷处冲出一队人马,提刀而来,秦年冷笑,不是说唐家堡与朝廷的人都闹翻了么,怎么一波唐门后这么凑巧又跟上了暗伏在后的黑衣‘官兵’大队呢?看来为了锄掉她,真是费了不少功夫。
想来那江湖门派和朝廷官员便是诸多不和,一个嫌另一个没本事,一个嫌另一个没规矩,谁也看不起谁,就算是为了灭掉‘妖女’也不愿暂时合作,而是一波跟着一波地追杀。
冷铁相交,秦年更显得游刃有余,挥剑速度更是比当年快上数倍,唐高恕完全不担心她,掌外三尺再无人敢近后,他和秦年渐渐撤回到马车边,九渊过处血溅五步,百姓早已落荒而逃,敌人更像是乌合之众,死的死,伤的伤,曳兵弃甲溃不成军。
秦年回到车内,拿水壶里的水洗了洗九渊剑锋,不经意瞥高迎风一眼,道:“这里离回春坊还不算远,现在走还来得及。”
高迎风惊魂未定,略一失神,道:“你杀了那么多人……以后他们肯定要追杀你的……你怎么办?”
九渊回鞘,秦年微微扬起下巴打量着他,他像是小心戒备周围的雏鸟,未来的点滴都要在他柔软的小心脏里思虑一遍,秦年接过骨灰罐,靠着后车壁,道:“什么怎么办,他们来杀就来,比比看谁有本事能活到最后。”语毕,把脸藏在了阴霾中,不再看他惊异的模样。
秦琤与秦年最大的不同便是秦琤会将感情藏在面容之下,而秦年将她的悲喜怒忧写在脸上,譬如此时她带着孤倨与高傲,彷佛能把世间一切斩在剑下。
马车刚启程一会儿,马儿就开始叫嚣,唐高恕下车,撇去车外大大小小的暗器不看,他发现其中一个车轮被铁箭射裂,马车宣布报废。
一行人只得弃车徒步,唐高恕骂人几句的功夫就已经租到了新车。
秦年眯眼看了看太阳,让高迎风怀疑她要飞升逐日,她问:“还有多久到?”
“今晚不休息的话,明天晌午之前就能到。”白才福回答,再看一眼秦年的脸色,上面赫然写着:天杀的怎么还要这么久!
终于昼夜不歇,唐高恕与秦年轮流值班驾车,唐高恕赌到目的地之前还有两次偷袭,可惜没人鸟他。
可是一夜相安无事地过去了,除了过野郊时有狼群出没,出乎众人意料地没有伏击。
晨曦微露时,车停在路边,水尽,唐高恕去讨水,高迎风说坐久了要下车走走。瞥一眼秦年,看样子是不想动,故而二人一起去讨水。
秦年刚睡醒,正恍惚着,白才福撩开车帘,指给她看:“喏,前面雾气之中露出个小山头,公子说那是当年堆弃尸骨的地方,再往前面二十几里就是故城了。”
三月柳色青,春风满面燕来吟,那片尸骨成山血流成河的地方已经被黄土被林木覆盖,故人旧事如白驹过隙,轰烈王朝如雁过无痕淡人耳际。
睫毛沾着湿露朝她下眼皮扑去,唇瓣因缺水而微微干裂,她刚启唇,发现喉头一股腥味,她咽了下去,心里酸涩得紧,一望向朦胧白雾杳杳青山,像是着了迷般痴望,忘了自己在刚想说什么,思绪乘风露千里相送而去。
唐高恕和高迎风回来了,甫一启程,人马具惊,车的四面被飞跃而来的铁爪缚住,在暗者一发力,马车四面訇然破开,秦年把眼一眯,快速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把骨灰罐再次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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