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从参天老松的松尖上跌落了。
向天阑心一紧,冲过去就要救,可他离秦年尚有几里远,怎么来得及?——没接到。
秦年哪会摔得着?只见她反身翻腾,三两下蹬回低处树干,站在树枝上一脸莫名茫然地看着朝自己飞来的向天阑,问道:“怎么了师父?”
向天阑尴尬停步,挠头道:“……没事没事,看你在上面跳得那么开心,我也想加入。”
“……哦,好。”
向天阑趁秦年转身又准备上松尖的时候,用手轻拍脑门,叹了声气。
足点松枝,衣拂银雪,向天阑一踏一升,恍惚到云霄之间,什么风光感觉都没有,也没有一丝一毫要欣赏秀丽山光雪色的心情,他只想长吼骂脏话:“我X——怎么这么他妈冷!”
他从来没有像秦年一样闲得没事做跑到那么高的松树上学松鼠蹦来蹦去,不知道这上面这么冷,寒风一吹骨头都僵了,真是服了秦年了。
但是身为师父,硬着头皮也要先跳几下再下去,否则也没没脸面了。
于是向天阑装作潇洒,荡了几回觉得好没意思,说不定还没踩鸡好玩呢,又一想妙妙小傲体重还行,自己上去那山鸡肯定就歇菜了,又转念,等等,自己怎么会这么无聊?完了,他的徒弟的蠢劲估计会传染。
向天阑想到这,不由脚下抖了抖,再看向秦年,像个小儿蹒跚学步般认认真真在练着,
向天阑干脆停了下来,负手立于松尖,看着红衣纷飞的样子不禁一笑,一张嘴寒风入口,像含了满嘴冰沙,他打了个喷嚏,竟还没摔下去。
向天阑一屏气,朝着秦年的方向踏去,速度超过秦年前行的速度不止一星半点,下个松尖就到秦年身边,向天阑脚尖一点,未到她身侧就伸出一只手揽她腰,将像纸片人似的秦年从松尖扯下来了,脚点着一阶一阶的枝干带着秦年下落,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即使带着个人,依旧轻盈如燕,教秦年看什么才叫“身似浮云,气若游丝”。
向天阑吊着半口气,腿僵得不行,硬是咬着牙到了地面,心叹着不服老是不行了。
向天阑松开秦年,再一看她,满脸满眼惊羡,心里几多洋洋得意。
可令向天阑头疼的是,这姑娘一转身咋又跑上去了呢?
望着远处红衣女子不停在树里面蹿着,震落满地硕雪,向天阑想着:反正我腿脚是不行了,随她去吧,且让她进化成松鼠吧。他一摆袖,回了堂屋。
天空飘落几点雪花,风一吹便化成了江河水,纳入天公杯中,邀天下人对饮。
琴瑟和鸣(一)
感觉白昼未揭多少,昏色便已如伞盖了。
今日便是郡主大婚。
老早谷沛就驾车驱往皇宫了,前拜会后送礼顺带去看望会他的母亲,钟离央着了正装,一脸‘闲人勿近’地踏入宫殿,被林老王爷找去谈话了。
林老王爷有意试探,想看看他是否想与自己的千金成婚,奈何林紫玄在旁一直打岔,撒泼中又有几分羞涩,分明不想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林老夙愿未清,说自己年迈,所愿唯此,问他想不想娶,搬出皇帝,搬出钟离觫,搬出祖宗十八代,钟离央态度也明确,一再委婉拒绝,言下之意——不想娶,我祖宗十八代都不想。
林老王爷出门时那张脸绿得赛草原。
灯火璀璨如明珠,美人舞衣香,歌乐荡酒酿,皇帝大醉一把,馥宁郡主三拜谢天子隆恩,谢父母养教,红盖头下浓妆和泪水混成一片,几番愁肠宣言后,伴着应景的奏乐声,出了宫门,穆尚旻早就候在门口,和迎亲队伍一起等待,身前身后是阵势浩大的车马和匪匪翼翼的列队。
红鞭彩炮,放了一路,吵得林紫玄耳朵要聋了,直蹙眉头,原先满是积雪的道路早被人清扫得干干净净,将馥宁郡主送入穆府府门中的那阵子,钟离央连身边人说的一句话都听不清,吵得头疼。
府中布置热闹,正堂里墙面上一个硕大的囍字红得晃眼,真教穆尚旻看得讽刺。
迎客入座,钟离央一身白衣在堂中人堆里也显得惹眼,腰杆像是天生弯不下来似的,再加上生的俊朗,穆府请来的几个亲戚姑娘不由多看几眼,连抛好几个媚眼。
陆陆续续进来好多人,携礼添彩,其间一人黑衣素装,钟离央一瞥来人,颈间红线挂一短节翠竹,再阔大的袍子也掩不住消瘦的身形,衬得五官更加立体,不是云焂又是谁?
彼夜的瑟乐可谓一曲倾国倾城,在场的人都印象颇深,不留心是不可能的,钟离央也找江氏兄妹问过此人,竟没有查出来历。
钟离央只微一抬首,正对上云焂的眼睛,他微微一笑,远远地对钟离央行了个礼,入了席。
他这一笑却惹钟离央一愣,那双眼睛似乎在那一瞬间见过。
钟离央看了他好几秒,从举止到谈吐都得体雅正,分明再正常不过,一颦一笑却令钟离央一顾再望。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好几次云焂也在往这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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