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转身走出书房,身后秦年应答着好,二人也去后山练武了。
白昼变长,吃完晚饭后还是昏时天色,归鸟似乎也不知疲倦,新燕长栖枝头欢喜不休。
秦年看到向天阑手捧着竹屉走过后院。真稀奇,往常这种事都是小傲跟秦年做,难得看到向天阑亲手放置茶叶。
秦年向他走去,向竹屉望去,竟不是茶叶,不知何物乃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向天阑回答道:“桃花。且放在这儿阴干。”他整理了桃花的摆放,而后抬首朝秦年道,“过些日子便有桃花酿了,待你身子好些,便与你盛来。”
“桃花酿?”
“嗯。”向天阑眯眼笑道,“迎接友人,每年都备了些桃花酿,我寻摸着再过些日子他也就回来了。”
“每年。”秦年重复着,又问道:“每年他都回来吗?”
向天阑摇了摇头,“有时回,时而不回。”
“那一定是对师父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吧。”
向天阑一听便嗤笑出声,急忙摆手,“可拉倒吧,脾气臭得上天,说好听些是故交,难听点就叫宿敌了。”
秦年不明所以,也没有再问了。
日子过得倒也是快。秋意没来,却像是梅雨时节来了,夏初蛙声塞蝉鸣犹在耳畔,可西风萧萧像是宣告着夏季的尾声来临。迎来连续下了好几夜的雨,雨水浸透得山路变得湿滑,泥土柔软得塌陷,前些日子蔫尾的花草一夜间也变得生动起来。
闷湿的空气将人都充胀得慵懒起来,妙妙不好好背书,被向天阑命令得睡前夜读,叫秦年帮忙监督。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哎呀,什么跟什么嘛,太难念了我不干了。”妙妙一摔书本,双腿一伸躺在床上,一边骂向天阑一边骂小傲,而后小机灵一动,坐起身扯着秦年的衣袖,撒娇道,“小师妹啊,你帮我去跟师父求求情好不好,这篇我背不下来,我根本就不明白它讲什么嘛。好不好嘛,师父最听你话了小师妹……”
“师父早晨不是一字一句跟你解释过意思了吗,是你不好好听。”秦年整理着妙妙的头发,并到耳后。
妙妙哇得一下子就呜呜哭了,小脚丫子直踢:“连小师妹都不疼我了,呜呜呜呜……你们合伙欺负我呜呜呜呜……”
秦年不太擅长哄人,但是眼见这幅情景也心生怜惜,道:“那我跟你说一遍意思好不好?慢慢背,妙妙这么聪明,很快就会的。”
妙妙含泪点头。
秦年便耐心地向天阑所教转述给妙妙听,妙妙流着口水听着听着睡着了。
秦年看着她睡着的模样,不由笑了笑,将她睡姿摆正,盖上薄薄一层被褥。秦年自己倒也不困,翻了翻千字文,读了会起身站在窗前。
在南山上的这几个月,病情也好得很多,月圆之夜也没有再冷到昏迷,这一切都归功于向天阑,若不是他记得按时入药煎汤,弹奏乐曲调息身体,自己的病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好转。
欠的这笔情,又该如何还清。
秦年辗转反侧难成眠,起身披了见薄衣出了门,夜风夹杂着细雨拂发,漫无目的地走着,竟走到了当日向天阑带她去的小湖泊。
途中的桃林被风露呵护地显得葱茏繁盛,夏初刚冒出的新芽此时已经长成大片桃叶,而秦年面前的小湖泊更显静澈,吹过的夜风也更加清凉。
好久没跳舞了。秦年想着。舞蹈是从谷夫人教的,从她刚来竹林的时候起,因为畏惧蜷缩在角落,以御敌姿态看着谷夫人的秦年,没有说一句话,却因为谷夫人的舞蹈而愿意接纳新的生活。小秦年睁大眼睛看着谷夫人跳舞,温柔的裙袂伴着飒飒的竹叶在她眼中纷飞,她便这般一步一步跟着谷夫人学舞,跟着谷夫人去认识生活。
秦年跳起了舞,有晚风和鸣,有细雨长绵,有星河璀璨。
“哟——稀客啊。”向天阑挑着眉,倚靠着亭柱。
“林姐姐!”妙妙飞奔过去讨抱抱,“林姐姐可好久没来了。”
林紫玄抱过妙妙,捏了捏脸:“想不想我呀?”妙妙拼命点头。
“无事不登小南山。”向天阑说道,“一来肯定没好事。”
林紫玄把妙妙抱在怀里,走到亭子里坐下,道:“嘁,什么事您这神仙不知道吗?”
“啊?”向天阑一脸茫然,“也什么事啊?我不知道啊。”
“啊?”林紫玄也一脸不可置信看着他。
“啊?看我干啥,我真不知道啊。”向天阑一摊手。
林紫玄睁大眼睛:“你虽然身居南山,这通风报信的人不是也不少吗?真不知道?”
“唐门给我传消息的都三四个月没来了,这山下的事我怎么知道。”向天阑开始有意识地蹙了蹙眉。
“那我长话短说。”林紫玄一脸严肃道,“之前的旱灾闹得饥荒四起,百姓就等着朝廷拨粮下来,可你也是知道的,佞臣蒲家当道,前几月蒲家最小的千金出嫁,嫁给了蒋家蒋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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