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许话音一落,韩丰庭就懂了她的意思,没忍住笑出了声,这般不正经的话,却被她面不改色地讲出来,真真绝了。
从小长在深闺中的官家小姐,出入这种地方如同逛街一般淡定自若,比他这个七尺男儿更如云流水,有意思。
原三娘却惊了。
这话要是被李公子那个跋扈的妒妇听了去,怕是要气的昏死过去吧!
“姑娘,你这银子,我恐怕赚不了。”原三娘又将钱袋递了回去,李公子出手比这阔绰多了,要是因为这句话失去李公子这个常客,可就得不偿失了。
“收下吧,”云许没有接,推了推原三娘横在她腹前的手,“你不愿意叫人去传话,那便不去了。只是这姑娘和房间,你总该愿意备给我吧?”
表面上云许似乎是体谅了原三娘的难处,实际在来这里之前,她就已经雇了一个小贩去传话了,原三娘拒绝她是意料之中的事,不做好万全的准备,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李丰来不来没关系,关键是要把她来这里“放荡”的消息传到蒋氏的耳朵里。蒋氏生平最是痛恨和春楼沾上边的人。
原三娘这下才爽利地把钱袋装进宽袖里,扬声吩咐身后的丫鬟:“春桃,带两位客人上二楼雪间,再去后院把若妡叫来,给客人抚琴助兴。”
“是,妈妈,”被换作春桃的小丫鬟领了命令,上前对两人道:“二位请跟我来。”
原三娘目送三人走上楼梯,心里开始盘算起来。若妡是楼里年纪最小的姑娘,长相长相清秀可人,气质与刚才那位美人儿有几分相似,说不定就能被这位公子瞧上了,以后做个入账常客,又可大赚一笔。
韩丰庭在家中排行第二,上头有个英年早逝的大哥,和齐穆将军死于同一日。韩家大郎身死,韩丰庭便成了韩家的长子,接过了大哥肩上的职任,小小年纪便被韩老将军送去西境历练,期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原三娘不识得他的身份,也是情有可原的,原三娘只觉他穿戴不俗,非富即贵。
“难不成韩公子要蹭我的美人儿?”行到楼梯拐角处时,云许突然开口问道。
现已入夜,楼梯两边朱柱上的烛台已被燃亮,云许等了半晌也不见后面的人答话,好奇地转身看去,看见韩丰庭单手撑扶着雕花扶梯,弯腰站在下一级楼梯处,呼吸粗重。
她差点忘了,他还受着重伤呢。
云许忙去搀扶起他,着急询问:“是不是伤口疼了?”
韩丰庭艰难地抬起头,直看向云许的眼眸深处,细汗布满额头,弱声安抚:“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云许苦笑不得,他大概很早就挨不住了,却嘴硬地不与她说。
云许问:“今天什么时候换的药?”
“午膳时。”
云许正想训斥韩丰庭两句,箭伤第一天得勤换药,他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却也不提醒她。
“韩公子?”
就在这时,他们的头顶上方突然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望去。
“真的是您!”男子看清韩丰庭的面容后,提声惊奇道:“公子怎么来了?”
要知道,韩公子以前可从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韩丰庭借着云许搀扶他的力直起身子,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还虚弱:“肖末。”
肖末在这,那——
“你家主子也在这?”
肖末答:“侯爷在与媚舒姑娘对饮。”
好了,他就知道,肖末在这,他怎么可能不在。
韩丰庭几乎把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胳膊上,云许有些吃不消,见两人相识,忙叫肖末帮忙:“快!过来帮我扶着他。”
肖末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韩丰庭的不对劲,三步从最上级楼梯跨下来,架起韩丰庭。
要尽快替他换药,云许吩咐春桃:“去找一把剪子和一些纱布过来。”
“是。”
春桃应下,提裙就要返回到楼下。
“不用了。”
二楼的围栏处飘下一道声音,低沉有力,春桃的行动被人打断,停在了云许身边。
云许寻声望去,入目为素白的锦衣,大片的素白里窜出了两条古兽,似龙非龙。
古兽绛红,穿行于流云之中。
再往上,目光所及,是眉似远山,薄唇轻抿,冷冷清清。
云许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也许是她的打量太过明显,齐循对上了她的双眸,云许忙慌乱地垂下头。
清澈,她的眼眸,清澈无比,如雪山之巅的清泉。
齐循的目光没在云许身上停留太久,他把视线移开,转对韩丰庭道:“上来吧,屋里备了药,逞强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韩丰庭颇有些切齿状,无奈抵不过胸口传来的剧痛,没了反驳的力气,只好叫云许跟上,由着肖末将他搀扶上楼。
云许落在后面,春桃有些为难道:“若妡姑娘,还要叫吗?”
分卷阅读12
同类推荐: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嫁姐(姐弟骨科、1V1)、
城里来了一位县太爷、
如影随形、
逢莺为幸(民国先婚后爱)、
老师,再来一次、
淫神 (高H原神同人)、
淫液香水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