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遮住了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然而他命数未尽,血快要流干之时身边恰好经过了一匹受伤的白狼,白狼躺在他身边,阴差阳错之间互相交换了精血,他残存的魂魄竟然带着人的记忆转移给了白狼。
后来他便由人成妖,变成了他以前赶尽杀绝的妖。
御川天资聪颖,哪怕变成妖,许多东西都能无师自通,也许是白狼融合了他的骨血,他成妖以后妖力便无比强大,不过短短几千年的修炼就让他在妖鬼之中再无对手。
说来好笑,这份天资竟是他回想过去时唯一值得欣慰一件的事情。
他曾对人失望,更对阴阳师失望。
但他们对自己不仁,自己却不忍心对他们不义。他将妖鬼囊入自己羽翼之下,教导他们规则和仁义,慢慢教他们向善。
“其实有时候吾是不甘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可大多数时候吾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当年害吾身死的阴阳师不知走了多少轮回,阴阳师一族衰落、又复兴,现在的四大家族早已不是当年的人,吾不应该迁怒于他们。”
阎曦背对他默默听着,眼睛好像不受她控制一般,酸涩的要命,她的心就像是有万根细针扎过一般,细细密密地泛着疼。
她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莹润的光,脸颊上还有几道未干的泪痕。
第61章 老妖男
阎曦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惨烈的过去。
不消他多说阎曦也能想到, 一个被奉为正道的阴阳师由人变妖,最初的那几年过得该是多么痛苦。
可他不但没有将这种痛苦千倍万倍的还给加害他的人, 反而一心带领妖族向善,哪怕他成了妖, 他的心也比许多所谓的阴阳师们,要干净和纯粹得多。
哪怕他的信仰抛弃了他,他也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善良。
御川支着身子坐起,扭头看向她:“曦曦,活得越久,越知道天道无常,人心难测。但是不管与人为善, 亦或是与人为恶,都是遵从于自己内心的选择。不是妖就一定恶毒,不是人就一定良善。好和坏由心决定, 而不是身份。”
星汉垂悬入清梦,孤城遥望锦花重。
二人扭头对视。
天空星河飘摇, 浩渺无边。他墨玉色的眸子黑亮黑亮的, 里面闪着细碎的光华, 他的眼睛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底。
四目相望,盈盈眼波, 杳杳时光。
良久,阎曦坐起,而后伸出手轻轻环住他:“御川, 你很好。不必在意也不必理会别人,不论你是人是妖,你都是最好的御川。”
她把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上下一开一合,嘴巴里呼出的气挠的御川心里痒痒:“其实一开始我来阴阳幻境加固封印就是阴差阳错,什么悲天悯人拯救苍生都是虚的,说到底就是赶鸭子上架。可是在阴阳幻境经历的这些事情让我知道我之前错的多么离谱,一直以来是我狭隘了,我认为自己高你们一等,认为我所保护的苍生只是我那个世界的苍生。但其实每一个良善的生命都该被保护,人妖也好,幻境里幻境外也罢,根本没什么区别。”
这份拐弯抹角的安慰听得御川深受感动。
他一直认为很多事情埋在心底,自己开解自己便足够了。因为他不喜欢展露自己的软弱,更不喜欢被别人同情。
这是万年以来,他头一次向别人诉说过去。他从肮脏不堪的回忆里一步步走来,四周是漫漫长夜,漆黑无比。但是,这个温暖的拥抱却在他四周点亮了一盏又一盏灯火,灯火在旁边为他照明,星光在天上为他指路。
就这一个拥抱,便足够治愈他受过的所有伤痛。
他心中波澜四起,一颗心柔软的一塌糊涂,对阎曦的爱意又止不住加深几分。
“茨木,你知道御川大人究竟去哪里了吗?”宣青山内,滑瓢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从堆满妖鬼陈情书的案牍上抬头,有气无力的问道。
“属下不知。大人也未曾传信回来。”
“那你去把酒吞叫过来,让他替我一会。”
茨木童子握着木剑的手指指尖渐渐变白,他低下头神色难辨,“不是属下不肯,酒吞大人早已下了死命,不许属下靠近桓衣阁附近半步。”
又是那个女人。
几百年前,他因为那个女人险些丧命,还和自己决裂。
几百年后他又重蹈覆辙。
“呵,果然像他的作风。”滑瓢盯着案上的公文苦笑一声,“罢了,还是我自己看吧。”
桓衣阁
远远地,在院子里打扫的小鬼就听到屋内传来咣当作响的声音,其间还伴随着一个姑娘清脆的骂声:“你个老男人!老男妖!”
吓得它们扔掉了手里的笤帚,瑟瑟发抖抱成一团。
屋内,酒吞坐在离床榻不远处的木椅上,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听她这样骂自己也不生气,反而好脾气的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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