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的手,声音几不可闻。
“……别走。” 他困倦的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里面已然带了两分祈求的意味,“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夏离一怔,低头看他。
她见过薛言各种的模样,温柔的,冷漠的,强势的,体贴的,唯独没有见过这样他,脆弱的像个孩子,甚至会用近乎祈求的语气来留住她。
夏离轻手轻脚的脱了鞋,同他一起窝在沙发上,沙发上多余的抱枕都被丢到了地上,此时两个人都躺在沙发里倒也不拥挤。
将毛毯往上拉了拉,她像他平时安慰自己那样,摸了摸他柔软的发,“再睡一会儿吧,我不走。”
薛言收紧了环着她腰的手,依赖似的在她胸前蹭了噌,喃喃出声:“感觉像是在做梦。”
他额头的温度还有些烫手,眼中荡漾开来的水波柔和而迷离,显然是一副没清醒的样子,夏离轻抚着他的额头,轻叹一声:“我要是不来,你是打算在这里一直躺下去吗?”
他闭着眼睛,没有给出回答,只是微微加大了抱着她的力道,似是怕她推开自己一般。
等怀中的人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而绵长之后,夏离才小心翼翼的抽回手来,只是稍稍一动,薛言就下意识的收紧了手。
“我不会走的。”她贴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
于沉沉的睡梦中得到了心安的回答,他眉宇间蹙起的那一道小小的褶皱这才舒展了开来。
夏离放轻了自己的动作,起身拉开了一点窗帘,让阳光稍稍照进了一些,将散落在地板上的照片一一收起,她又将房间简单的整理打扫了一下。
薛言的家里比起之前已经多了不少烟火气息,她之前借着各种节日的借口送他了不少小藤椅,小圆桌,落地花藤这种东西,虽然一眼看过去还是干净的过份,但至少显得没那么空荡荡了。
落地窗前的灰色毛毯上丢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夏离弯腰捡了起来,一张夹在书中的照片掉了出来。
夏离捡起一看,这是她的一张照片,应该是上次去江州游乐园那次薛言抓拍的。
图片上的那个小姑娘头上戴着兔耳朵发箍,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连衣裙,举着一个巨大的粉色棉花糖,正冲镜头笑的眉眼弯弯。
照片的背面写着一段游龙般的汉字,黑色的钢笔痕迹力透纸背,她一看就知这是谁写下的。
薛言写得一手极漂亮的行楷,都说字如其人,但其实薛言的字和他本人并不太像,运笔凌厉,笔锋藏锐,起转承合之间充满了一种杀伐之气的锋芒,一般很难将这种字与他本人联系起来。
不,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夏离忽然想起了什么,琥珀色的眼瞳微微一闪,她低头去看那上面的字——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从未有过信仰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败你”
目光投向沙发上沉沉睡去的薛言,她怔仲半晌,轻叹了一声,“笨蛋,你已经留住我了。”
——
厨房内的小砂锅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气泡,夏离拿出勺子尝了尝味道,然后熄掉了火,将砂锅仔细的盖好,她洗了手,正准备出去看看薛言,结果一转身就撞进一个带着淡淡青草味道的胸膛。
鼻尖被撞的一痛,夏离下意识的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冷不防那人一把握住了她的腕,将她强行带向了自己怀里。
“当心,后面是桌角。”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许的沙哑。
夏离闻言愣了愣,抬起头来,眼睛里顿时涌上的欣喜之色:“你醒了?哪里还不舒服吗?”说着,她又不放心的踮起脚摸了摸他的额头,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还好烧退了。”
薛言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
“我熬了小米粥,喝一点吧?”她没有被他眼底的那抹淡冷吓到,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说道。
看着女孩眼圈红红的模样,薛言闭了闭眼睛,压下了心底的心疼与悸动,强迫自己忽略掉心脏中因她而生的情绪。
夏离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怕错过了他表情的一点细微变化,有什么东西被他柔和的眼波遮了下去,待她再想要细看时已是毫无痕迹。
他的伪装一向很好,所有什么他想要瞒住她,不想让她知道的,她一定是毫无察觉。说到这个,纵使心细如她者,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薛言这个男人,就是天生的猎手。
从前些时日古巷遇险那次她就看出来了,那般游刃有余的模样,轻描淡写的就将持刀的两人制服,普通人怎会有那样矫健的身手?
不,或许说在更早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他眺望天际时眼尾处露出的漠然,他一人独处时脸上所带的冰冷,以及他偶尔专注打量自己时,凉薄的黑眸中不自觉流淌出的占有欲。
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女性的直觉向来极准,尤其是在面对着一个温柔与危险并存的男人时,她的第六感更是发挥到了极致。
他的眼睛是光照不进的巨大漩涡,是危险丛生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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