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菁回神,理清思绪,懒声道,“我不去——”
“又不去啊?”室友的声音遥遥传来,“我寻思他也没那么差吧,经管院院草呢,听说拿到了好几个五百强的offer,在我们这种学校也算很牛逼了……追着你跑了快四年,你怎么就是没有一点反应?是我我早撸起袖子上了。”
“我对他没那个想法。”朱菁敷完面膜,揭下来扔了,也进卫生间去洗脸,掬了一把清水在手心道,“你想去就去吧,反正是他买单。”
“有你这句话就行。”室友乐滋滋地笑起来,就等借她的光蹭吃蹭喝去了。
朱菁洗完脸,爬到床上,毫无睡意。
虚空里仿佛漂浮着一个人的名字,叫她收敛了身心,无法不去刻意。
大学四年来,追她的人不少。
她做视频的事不是秘密,基本上关注了她的粉丝都知道她在杭州上大学,走在校园里常被瞩目。
但她始终惦记着以前的事,生怕连自己都要忘记,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了别人的好意。
可记忆终是在淡忘,这是她也无法回避的事实。
在床上躺到快熄灯,妈妈突然打电话来,说起爸爸要来杭州出差的事,她也一起来了,等明天要和朱菁一起吃个饭。
朱菁应了,定好时间和地点,第二天在宿舍刚开门时便走了,先去了城郊的寺庙。
周末诵经已是她四年来的例行功课,习惯性地总到这里来,今天却罕见地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跪拜身影。
她倚在正殿门外问慧元,“怎么今天没人?”
慧元微微挑唇,喜道,“那对双胞胎,醒了。”
朱菁闻言,也喜上眉梢,由衷笑道,“真是个好消息。”
求了二十多年,总算得偿所愿,她为那位母亲高兴,但等诵完经时回头望见庄严佛像,心又略沉下来。
他人求仁得仁……却不知道她的愿望,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离开古刹时,她心情不甚佳,但想到稍后还要会见父母,又强打起了精神,直奔目的餐厅而去。
席间爸爸话并不多,妈妈一直对她嘘寒问暖,又问她现在谈恋爱了没有,朱菁应声作答,气氛还算融洽。
这对夫妇闹了这么多年也闹不动了,爸爸和陈娴断了联系,上了年纪后总算安安分分地过起了日子。
她看见妈妈说话时眼角的皱纹,心头便是一软。自她上了大学,便感觉父母是老得越来越快了。
聊了一会儿毕业以后的安排,她主动提出过两天带两人去杭州的著名景点转一转,把妈妈高兴得笑了许久,不停给她夹菜。朱菁吃不完,又把菜碟转给爸爸,一顿午餐吃了两个多小时,亲子尽欢。
第二周,她一早便到了西湖边上等着父母,断桥上来回走了两趟,看见不少服饰各异的汉服娘和Coser在摆造型。
天气一好,出外景的人便多,朱菁早已见惯不惊。父母却颇感新奇,会面之后许久都还在听她解释这些对他们而言算得上是新鲜的东西。
在西湖周边逛了许久,父母走累了要歇歇脚,坐在苏堤柳下,朱菁远远看到几道素色身影。
锁澜桥上,石拱半圆,晨曦初露,垂柳初绿。
一位母亲带着将醒不久的双胞胎儿子,缓缓往桥上过。
人潮涌动,他们淹没在乌泱泱的人群中,却仍旧身形显眼。
春风又绿这江南岸,两个颀长瘦削的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身高体型相差无几,分别身着黑白。
穿白的那个手里掂着一块白玉腰坠,垂首走在母亲身侧,正温声说着话;穿黑的那个则单手握着一把合起的折扇,略俯身挑开了头顶的垂杨柳,穿过桥后,他百无聊赖地在脸侧把折扇挥开了又合上,扇面上两个柳体大字若隐若现——“栋梁”。
扇子和饰件,想必都是在景区随手跳的纪念品。
朱菁离得远,看不清细节,但认得出那个中年女人的喜悦侧影,后面跟着的人是谁,自然不言而喻。算一算年纪,他们也是同龄人。
都是亲子游,这家人却来得殊为不易,当真是苦尽甘来,是该尽兴。
朱菁看着他们离开,回身唤上父母,继续前行。
西湖景致六吊桥,一株杨柳一株桃。
周边景点不少,他们走走停停,直至傍晚时看过雷峰塔夕照,才坐上公交去往灵隐寺。来得太晚,快要过了寺庙的开放时间,人潮都在往外涌动。
爸爸回头,睨了妈妈一眼道,“都说了今天太晚了,还非要来看。”
朱菁打圆场,笑了笑,提议道,“明天早上再来吧?”
妈妈脸上挂不住,看看时间还有近二十分钟,还是拉上女儿买了票,要往里走。
朱菁有些头疼,一边往前走,一边叹气道,“明天再来不也是一样。”非要这时候买了票,浪费票价。可这中年妇女闹脾气,又没法不管。
她心疼着这门票钱,垂首算着亏损,一抬首,却在灵隐寺的手书牌匾下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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