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她这个哥哥,可真会送礼物。他手里掂着一小块“苏州博物馆”的屋顶碎片,默默地想。
他是独生子女,没有哥哥。包括他家在内的谈家几房也全都貌合神离,小辈之间向来是带着隔阂打照面,还不如和自己母亲的外家一系来得亲近。同坐一条船的人,都知道其利断金的道理。真正意义上的兄姊,他都没有,没受过照顾,也没被欺负。
两人默契地拼着建筑模型,都没说话。谈笑看出双兖拘谨,虽然她分明是在自己家。
他出声道,“你有一个哥哥?”
“嗯。”女孩点点头,“言二哥哥。”说罢又急急补充道,“他是高中生,不在阑州。”像是为了彰显这个哥哥的与众不同,她不自觉地在高板凳上晃起了腿,嘟着嘴道,“他可好了。”
谈笑也点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打开这个话题。他的习惯让他不会主动谈起自己家里的事,他的教养则让他不会深挖别人家里的事,随口问一句表层就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
未料他没有接着问,女孩却仿佛被问到了最自豪的点,开始描述这个家庭,“我爸妈都不在这里,但阿婆、陈姨和言二哥哥都对我很好,我喜欢阑州……你喜欢吗?”
谈笑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不答反问,“你没有和父母一起住?”他是被临时送到阑州来的,平时也不大出门,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女孩摇头,“以前一起住,但现在更好。”
谈笑垂下眼睫,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突然涌上一种情绪,这种情绪叫做羡慕。
没有了对自己严加管束的父母,生活里却有别的至亲至爱的人……仿佛是感知到这个想法的罪恶,他没敢再继续往下深想,立刻在脑海里摈除了这个念头,嘴上却不自觉地吐出了一句,“……其实也不是非要有父母才可以。”
反正规矩谁都可以立,既然给不了小孩别的东西,那么——没有父母也可以。
话一出口,谈笑虽然年龄还小,但也知道这样的话不该随便吐露出来,有些一时冲动的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却收不回来了,只见桌子那头的女孩手上握着刚剪到一半的贴纸,眨巴着眼睛看他,“你爸妈对你不好吗?”
谈笑愣住,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衣食无忧,不愁吃穿,享受着最好的教育资源,有一双声望品貌都极为出众的父母,但他却说不出口一个“好”字。
那头女孩见他不答,竟愈发认真起来了,直盯着他问,“他们会打你骂你吗?”
谈笑摇头。打骂在谈家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们更擅长的是冷暴力和无声的羞辱,远比打骂要来得可怕得多。
女孩又道,“他们不给你交学费和书本费吗?”
谈笑继续摇头。他的生活开销何止是学校的那点学费和书本费,光是各种日常吃穿用度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女孩连声追问道,“那就是没有零花钱?
“他们经常加班?
“还是不关心你?”
谈笑通通摇头。
这些确实都没有。他们何止是关心他,恨不能是要把他拴在眼皮子底下、看管得密不透风才好。
问到这里,双兖也能猜出他的物质生活优渥了,转了转身体,别开脸去,竟然是不声不响地生气了。
谈笑面对这个突发状况,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她不快,有些茫然,继而便紧张了起来,手上心不在焉地组装着建筑模型,时不时便要往女孩的方向瞟上两眼。
过了五分钟,他把一直没动过的那盘蔗虾往两人中间推,见她没反应,便试探着往她手边推过去,快到她手肘处时却被女孩扬起手猛然打翻,盘子里的食物洒落出来,倒在了他手臂上。
出炉已久的菜,已经算不上烫了,但孩子的皮肤细嫩,还是被敷出了几道红印。
谈笑没想到自己带着歉意的举动会导致这样的结果,讷讷地道,“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屋外一直注意着屋内动静的两个谈家佣人便破门而入,一人走向了谈笑,一人直向后院里的主人家告了罪,说临时有事,迅速把人接走了。
谈笑的手被人攥住往门外带,他忍不住回头,却看见女孩背对着他红了的眼眶,原来她竟是哭了。
一见女孩子红眼睛,他顿时就觉得内疚,想再找个机会好好跟她道歉,但这个机会却始终没有来临。
这一天,两人不欢而散,随后女孩的外婆便登门致歉,向他解释女孩没有父母,以前的家庭生活情况恶劣,是被接到她们家来才有了改善,但对关于父母的话题还是很敏感,让他不要放在心上云云。
……
不久后,谈父谈母回国,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好处,谈母甘愿从公司董事会退居谈家名下的私立学校,做了一个普通的教务主任。待他们处理完家族里的事后,谈笑便被接回垠安,很多年没再见过当初那个短暂相处了一个暑假的小邻居。
再见到她时,是高一的寒假,在垠安机场。
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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