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异道:“太夫人深居简出,不想竟是女中豪杰。”
阿生突然停下脚步,按了按眼角,语气又恢复了平日的镇定:“阿榛服丧五月,婚事要拖到明年。等到明年夏季,刚好伯符自学堂毕业,就率兵来兖州吧。”
孙策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二叔要将旧部还给我了吗?”
阿生瞥了一眼同样难掩兴奋的周瑜:“你那百十个亲兵,有些少了,我已经从三年的老兵里补给你四百骑,凑足五百之数。这算是起家的家底,接下来能给阿榛过上怎样的日子,就看你的本事了。”
“二叔,您就瞧好吧!”孙策一蹦三尺高,“我将来不会比吕奉先差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无虑城,在辽东郡西侧,与公孙瓒的辽西、鲜卑两地相邻。
注【2】:古时候皇帝、皇后、皇太后死叫做“崩”。高官王侯后妃叫做“薨”。吴氏是先费亭侯夫人,按汉朝的规矩算“薨”。
注【3】:按照设定,原高句丽在这一年被改名为吉林郡。
第133章 柔月
金秋送爽,旱情有所缓解的大连港又恢复了生机。从北方的吉林郡送来奶蛋,南方琉岛送来红薯和玉米,对于小民来说,不过是家中积蓄有所减少的问题,还不到吃不上饭的地步。
但管理层要考虑的问题就多了。往近的说,草原上的鲜卑可能因旱灾而寇边;往远的说,今年旱,明年蝗灾自西而来的概率就直线上升。
这就是阿生把机动性强的攻击部队调回,而将吕布派往边境的原因。吕布当甩手掌柜当惯了,不会干涉无虑城大范围养鸡的异常举动。
且这一位历史上说是擅长马上作战,但不知道是因为蝴蝶效应,还是传说的不准确,以这十几年的数据来看,吕布胜率更高的是守城战。
黑色长矛往城墙上一戳,就可以威慑来敌。
而相比较之下,徐荣是个更低调也更聪明的统帅,长途奔袭打游击的嗅觉甩吕布几条街,再加上天生的打仗运,几乎是进攻型将领的巅峰代表。
但没用。局势要求防御,局势要求制衡,所以徐荣只能带着他的兵在大连港码头充当搬运工——装粮。一袋袋的红薯和玉米从巨大的南方运粮船上搬下来,换到最小号的河海两用船上。运粮到兖州,就不得不走河道,水路比陆路的成本要低得多。
“徐将军真沉得住气。”阿生看他光着膀子满头大汗地搬完最后一袋粮,忍不住叹道。
徐荣从前的老部下只剩下不到六十人,这时候人人脸上带着不忿,与周围还能面带笑容的大连兵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副将更是重重哼一声:“你也知道?我们将军自然是好的。”
阿生的体系讲究兵将分离,将军换防了,士兵不换。顶头上司经常变动,那对于基层的士兵来说,只有军法和曹生是唯二可靠的效忠对象。
这对于徐荣来说无疑是残酷的。突然和自己的大部队脱离,从熟悉的草原调到了陌生的海边,被塞了一群性格不明的新部下,第一份工作居然还是做苦力?!
惨!太惨了!
换一个人也许就开始闹了。但他是徐荣,跟董卓的时候能煮人肉、跟曹家的时候能当劳模的徐荣。所以他喝止了表情五彩纷呈的副将,笑眯眯地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布巾开始擦汗。
“歇一歇,都歇一歇。今日辛苦了,晚上我请大家烤羊。”
无论是小小年纪的义务兵,还是憋着坏的老油条,闻言都喜笑颜开:“谢将军!”
徐荣脚步轻快地凑到阿生跟前:“女君,您看,将士们辛苦,您……不出两坛酒,说不过去吧。”
阿生偏开头:“你该叫我华公的。”话虽如此,她还是拿出令牌批了大连驻军的临时饮酒许可。“五十袋烧刀子,二十坛杏花春,不能再多了。”
徐荣美滋滋地收了许可令:“弟兄们,女君给了二十坛杏花春,这可是市价百金的好酒啊!”
这话一喊出来,刚刚还面带愠色的徐荣亲兵也都喜笑颜开地高呼:“多谢华公,多谢华公的美酒。”
只有徐荣的副将仍旧臭着脸,说话阴阳怪气:“不知华公何时再放我等去抢鲜卑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荣一脚踹屁股上:“怎么说话的?抢什么?谁抢了?我们是王师,那叫论功行赏。”
副将摔了个狗吃屎,引来一片笑声。他气势泄了,也忘了自己原本的问题,只顾着捂住屁股嚎:“是我错了,论功行赏,论功行赏。”
徐荣不想理这个逗比,自行凑到阿生跟前,压低了声音:“女君,虽说这几年田地牛羊没少分,但这些人粗鄙惯了,没仗打就要生事。”他微微挺直脊背。“当然了,女君也是懂军事的,不必我多说。只是弟兄们抛头颅洒热血,还请女君不要让他们没了下场。”
你怎么就这么会说话呢?
阿生从怀中掏出一个黑底金丝的锦册,册子外壳上印着烫金的辽东军印和一个斗大的“秘”字。“给。若有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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