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从来没有瘟疫。她就是做这个起家的。”
英俊青年夏侯惇摸摸鼻梁:“大兄,这不是局势紧张吗?蛾贼就盯着西墙砸,没准明日墙就破了,性命攸关谁还张罗着扫地洗澡埋尸体?”
“反过来说,我们扫地洗澡埋尸体,那就是明日还能继续活!”曹操提高了音量,猛地站起来,往身上浇了一桶井水降温,就巡视营帐去了。
伤兵营里执勤的是阿生派过来的一个医学生,名叫朱业,青州东莱人,用得一手好药。掺了青霉素粉末的抑菌药原产于南岛,蜡纸密封整整带了三大箱,另外还有华旉给出的草药配方双管齐下。结果就是曹操营中的伤兵存活率特别高。朱神医的名头也格外响亮。
曹操在伤兵营里转了一圈,看到大部分人都躺在担架上呼吸轻浅,帐篷里除了草药味就没有别的异味了。他抬手按住想要起身行礼的轻伤患,轻手轻脚地走到正在整理绷带的朱业旁边。
“药草还够吗?需不需要出营采集?”
朱神医冷漠地摇摇脑袋,发出一个粗哑的音:“围。”外头黄巾围城,采不了。
“那……还够用几日?”
朱业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月?”
摇头。
“三天?”
摇头。
即便知道朱业是幼年伤了嗓子,曹操也想骂人。
最后朱神医终于开了尊口,发出沙哑的两个字:“三周。”
曹操花了十秒钟来从头脑中翻出“周”这个概念。威海、大连以七日为一周,学堂工坊一周一休。这么算来,朱业这里还能再坚持二十天,他的精兵营尚且如此,别的部队就更加艰难了。
黄巾打仗不讲基本法,没有什么双方停战收敛尸体的约定。那恐怕随着时间推移,瘟疫爆发的可能性就越高。
曹操一脸忧心忡忡地到中军去找皇甫嵩。皇甫嵩也愁,虽然饮水粮草都足够,但药材却吃紧了。他也没想到黄巾的攻势会这么猛。
“这本也是应当的。时间拖得越久,雒阳的守备就越完善,各地招募的乡勇也越多。我们想要长期坚守,波才自然就想要速战速决。”
曹操抱拳,金属盔甲发出撞击的清脆声:“若要出击,还是偷袭为上。”
皇甫嵩看曹操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愣头青,只是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拒绝。“走,上城墙去看看。”
他们上的是内墙,也就是原本长社县的城墙,算上新起的箭楼,能有五六米高。
站在高处向外眺望,首先看见的就是土墙外的断肢残体和淋漓鲜血。黄色的布条和黑色的军服混在一起,而腐烂的气息在烈日下直冲云霄。再往外,就是一条窄窄的草地,草地那头才是黄巾的营寨。
不得不说,黄巾的生活条件比他们好多了,有树木遮阴,离尸体也远。看看自家这条件,墙外尸臭墙内黄土,不要过得太艰苦哦。难怪汉军士气低落,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皇甫嵩却笑了:“孟德,你看蛾贼营寨中绿树成荫,想到了什么?”
曹操低头三秒,然后眼前一亮:“将军的意思是……火?”
“这两日南风越发猛烈了,这是上天佑我大汉。”皇甫嵩转头,眼中露出锐利的光芒,“都骑校尉曹操,今夜令你为先锋,偷营纵火,你可能做到?”
曹操抿紧嘴唇:“定不辱使命!”
夏季的夜晚,燥热难安。就连天上悬挂的星辰,也不能让人心更加安稳一些。曹操带领着两千精骑,从县城南门出发,偷偷绕行到黄巾营寨南面。箭头上都裹了用油浸湿的布条,点燃了之后才拉弓射出。
这就不是用来伤人的箭,而是用来纵火的。黄巾营地中多的是高大的树木,烧不到帐篷肯定能烧到植物。虽然植物不容易点燃,但一旦烧起来了,就是森林大火一般的效果。
射了三轮火箭,对面营地里就乱了,喊“救火”的声音此起彼伏。
曹操抽出长剑:“杀!分散各处纵火!大火成形后就从东面突围,返回长社。”
今天晚上是南风偏东,他们在南边放火,火势会以极快的速度往西北方向蔓延,只有东面是可能的逃生路。曹操不想让自己的兵也被火烧死,所以加了后面这一句。
骑兵们纷纷应“诺”。然后队伍就如同黑水一般冲进了已经变得灼热的黄巾营地。
曹操一马当先,带着夏侯惇和自己的亲兵,一路砍着提水桶的黄巾往波才大帐的方向冲。看见火把,抢了;看见马棚,烧了;看见粮草,也烧了。
风越发大,伴着火舌呼呼地响。曹操只感觉后背都是灼热的温度。前面的黄巾多了起来,密密麻麻地拦住了他的马头。似乎有人在喊“捉拿敌首赏金五万”,但曹操没听清,他只有越发沉重的手臂和仅有的战场直觉。
猛地牵过马头往右一转,他扔出自己的长戟,在人潮中扔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突破口。“走!”他大吼,率先拍马往东边冲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后背的灼热感才退下去,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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