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合上的声音,墨一帆望着靠在床头的墨老爷子没有什么笑意:“爸,我挺好奇你有什么事情值得避开其他人跟我说的?”
墨老爷子看自己的这个小儿子需要仰头才能看得到他的眼睛,心里不禁涌起一股萧瑟之感:“一帆,刚家庭医生跟我说过了,这一次犯病我的身子状况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我这一生也算是各种滋味都尝过了,满足了。如果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我也没有什么遗憾,可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墨氏。”
墨老爷子停了下来,缓了口气,看着不为所动的墨一帆,心里默默叹了一声。
“一帆,这一次城西项目让墨氏损失惨重,还好你有远见跟斯蒂安达成合作。我老了,也累了,不想去追究你和斯蒂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只想在我走的最后一段,看到你们和和气气,互相扶持……”
听到这里,墨一帆扯了扯嘴角,依旧没有说一个字。
整个卧房像笼罩在一片死寂中,默默地陪伴躺在床上风烛残年的老人。
墨老爷子仰着头望着一声不吭的墨一帆,咬了咬牙:“这么多子孙中,你看着哪一个是最上眼的,让他多帮帮你。我能做的也不多了,只能是……”
“只能是把股份分给看得最上眼的人?”墨一帆挑了挑眉,“你绕来绕去兜了这么大的圈子,不就是想跟我说停止联合股东向墨澜清问责的举动吗?这一点你放心,那些追着要问责的股东并不是我煽动的。他们要问责,不在我的干涩范围之内。”
墨老爷子放在被面上的手紧了紧:“澜清是一棵好苗子,他这次只是经验不足,并不是他才干不行。他还年轻,只要你……”
墨一帆面色没有一丝波动:“没有人有义务和责任帮另一个人的行为负责。当年我投资出错的时候,你可没有对我有这份慈父心怀,我可记得你当时直接把我流放到新疆管矿了。”
墨老爷子没有想到墨一帆会在这个时候公然同自己翻旧账。
墨一帆扯起一丝嘲讽:“现在墨氏的事业版图更加宽广了,我觉得按照你当年的‘谁负责谁承担’的方针,可供澜清选择的地方可就丰富了。让我想想,内蒙古?还是中东?”
墨老爷子从床头直起背来,呵斥道:“你怎么这么狠得下心肠?他可是你的亲侄子!”
墨一帆毫不客气地回敬:“你也是我的亲父亲!”
墨老爷子语塞:“……”
墨一帆目光随意地在卧室内扫了一圈,最后忽然停留在另一侧床头柜摆放的相框上。刚才围在床边的人太多,遮挡住了屋内的大部分摆设。这下子没有了人的阻挡,借着床头灯的光亮,可以清楚地看见相框里的是年轻时的墨老爷子和一位温柔的女人。
墨一帆视线徒然变冷,语调冰凉地轻轻“呵”了一声,在空寂的卧房内显得尤其清晰。
他大步绕过床尾,在墨老爷子急忙扑过来阻止之前,一手夺过床头柜上相框,摊在掌心反复把玩,颇为玩味地斜睨向窘在一旁的墨老爷子,薄唇微启:“我上回进来时,怎么没有看见这只相框?”
墨老爷子张了张嘴,撞上了墨一帆淬了寒冰一样的目光,愣愣地闭上。
墨一帆一边慢条斯理地掏出相框里的照片,一边语锋藏刀:“在接到说你快不行了的电话,我心里还存着叹惋,可当我看到你坐在床上还有气时,我忽然觉得我还是太容易心软了。”
边说边把两人的合照取出来,指尖在墨老爷子身边那位温柔微笑的女人脸上怜惜地轻抚了几下:“为了说服我扶持墨澜清上位,你不惜使用苦肉计,营造自己行之将木的假象。怎么?你真觉得你是皇帝了,还搞辅国大臣这样可笑的东西出来?现在……”
“嘶啦——”
随着一声清脆的撕裂声,相片从中间一撕为二,一个严肃,一个温柔,两人各在一半的相片上,望着墨一帆。
墨一帆脸上浮现起罕见外露的讥诮:“现在还懂得使用道具了。就为了跟我打感情牌?老爷子,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墨老爷子急得要下床抢回照片,怒气冲冲朝墨一帆吼着:“好好的相片,你撕它做什么?!那是我和你妈唯一的合照了!”
墨一帆一甩手,“哐当”一声,相框砸烂在墨老爷子的拖鞋边上,吓得墨老爷子正要下床的脚又缩了回去。
碎裂的玻璃飞溅了出来,七零八落地躺在地板上,折射出床头灯的光亮,刺痛了墨一帆的眼睛。
墨一帆毫无表情地抬眼往床上看去:“你也知道那是我妈,你的太太,可你有把她当做你的太太吗?如果你真的有把她当作你明媒正娶娶回来,准备相濡以沫的太太,她怎么会在看到你把三哥领回家时,得抑郁症自杀?!”
墨老爷子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语气里饱含颓丧和悔意:“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在恨我……”
“恨?这件这么花费精气神的事情我怎么会去做?!”墨一帆鄙夷地俯视着墨老爷子,“在墨家这么多年,我被你拉出来当活靶子,替你小情人的儿子当挡箭牌。之前是帮她的儿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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