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语顺手推着墨一帆进餐厅,让了道。
云修瑶大摇大摆地换鞋进来,指挥孔鸣抽一瓶红酒出来醒醒酒,打算待会儿不醉不归。
正要关门时,林天佐和林天佑两兄弟也到了,带了一瓶香槟,一束鲜花。唐心语开心极了,欢快地接过鲜花就要去找花瓶插上。
墨一帆望着唐心语愉悦的背影,似乎学到了什么。
林天佑示威性地朝墨一帆举了举拳头,跟着去厨房:“表妹,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你哥我给你搭把手。”
林天佐与墨一帆点头致意,熟门熟路打开双开门冰箱,找冰块冰镇香槟。
一个一个都在用言行无声地彰显着,他们与唐心语甚于墨一帆与唐心语的亲密。
墨一帆不禁有些头疼,这两个舅子不好搞定啊。
云修瑶很快就被地毯上玩纸箱的小金毛给吸引过去了,伸手去揉小金毛的头,半路被孔鸣微皱着眉心拦下。
云修瑶不满:“干嘛啊?”
孔鸣憨憨地笑了笑,拿了根长纸筒塞到她手里:“这狗太小了,玩起来没轻没重的,小心它挠花你的手。”
云修瑶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又见小金毛对长纸筒感兴趣,才兴致高涨地逗弄起来。
孔鸣抱着双臂在胸前,站在墨一帆的轮椅边,眼睛望着客厅里的云修瑶:“看到我来很意外?”
墨一帆手肘轻搭在扶手上,指尖敲着膝盖:“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
孔鸣邪魅地勾起唇角,又在云修瑶看过来的那刻瞬间恢复无辜的忠犬形象。
墨一帆把孔鸣瞬息之间的变脸看在眼里,嗤笑一声:“你还没有同云小姐摊牌?”
孔鸣慵懒地靠在吧台上,手习惯性地伸到口袋去摸烟,瞥了眼逗狗的云修瑶,顿住:“摊什么牌?结娃娃亲又不是我此行的目的。”
墨一帆眸底滑过一丝奸诈:“噢?那我跟云小姐说。”
墨一帆扬声:“云小姐,我有些事想跟你说一下……”
孔鸣立即直起身子,连身侧的墨一帆都感到他背脊一紧。
云修瑶回头应了声:“不知墨少有何贵干?”
孔鸣压低了声音:“墨少,有话好说。听说你们墨氏最近在弄城西那块地……”
墨一帆眸中笑意渐深,音调平缓,甚至让人听不出他有改口:“能麻烦云小姐去看看心语准备好了吗?准备好我们就开餐吧。”
云修瑶抱着小金毛去了厨房。
孔鸣不易觉察地松了口气:“墨少,一直久仰大名,今日才见识到墨少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
墨一帆轻笑一声,没有与他虚与委蛇:“没想到墨氏能有这么大的脸面,入得了孔先生的眼。”
孔鸣往露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不先带带我参观一下?”
墨一帆领着孔鸣出了露台,关上落地窗,细细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在露台,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孔鸣放松地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将烟盒往墨一帆面前递了递:“来一支?”
墨一帆矜冷道:“多谢,她不喜欢烟味。”
孔鸣:“呵呵,看来是同道中人。”
墨一帆抚着下巴,傲娇地表示:“我这边进度大概比你那边快了不止一段。”
孔鸣嗤笑一声,转向正题:“城西那块地,上头也很重视,只是重视的方向跟外界传言的不是一个方向。现在墨氏独吞这块肥肉,没有松口的意思,我奉劝一句,还是趁早做好准备吧。”
墨一帆:“嗯,同我掌握的消息差不多,但跟我关系不大。”
孔鸣挑起眉毛,略微诧异:“你同墨家的那个小辈不是一伙的?”
孔鸣出身帝都,对闵城本地的豪门内情倒是了解不多。墨氏内部明争暗斗,派系林立,他搞不太清楚。原本还看不上墨家那个小辈的激进,现在听墨一帆话里的意思,墨一帆同那个墨家小辈是对立的。
孔鸣调笑道:“墨少,看不出来啊。你一个长辈还跟自己的……侄子争权,太跌份了一点儿吧。”
凌冽的寒风中,墨一帆眉梢上都挂着冷峭:“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古以来,只要有不平等的利益存在,就会有欲望的博弈。孔先生出身于那样的家族,这个道理怎么会不明白呢?”
孔鸣展开手掌挡住风雪,打亮打火机点了烟,舒坦地吐了一口烟圈。
他不动,墨一帆也不动,默默地看着飘飞的雪花。
两人在较量,看谁更能忍耐。
可墨一帆清楚,在孔鸣先提出单独谈谈时,孔鸣就已经占了下风。在露台一角悄悄进行的谈判中,墨一帆从一开始就掌握着主动权。
孔鸣对他有所求,而墨一帆对他能提供的交易率先表现了事不关己的态度。
墨一帆觉得露台实在太冷,决定推孔鸣一下:“孔先生,我的未婚妻同云小姐可是可以共生死的好闺蜜。”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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