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您也没有看见,您最喜欢的庆王就像一颗杂草般被我连根拔起,随意丢弃……”萧瑀见萧沨根本没有喝进一滴药汁,干脆将药碗放到一旁,继续慢慢地说着:“不管您的心里当初是怎么打算的,如今都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了。我想怎么样便是怎么样了,没有人敢再来指责我,没有人再有能力来动摇我的位置。事到如今,父皇您心里是不是很后悔呢?后悔没早点废了我这个太子?”
“不……不……”浑浊而微弱的声音从萧瑀的面前传出,那个昏睡中的帝王终于费力地睁开了他的双眼。
“不?哈哈……再‘不’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萧玉礼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萧瑀终于抛弃了他一直以来带着的温润面具,恶狠狠地瞪向萧沨。
“不……不是……这样。”萧沨费力地伸出被褥下的手,握住萧瑀:“瑀儿,朕……朕从来就没有……没有怀疑过你不是朕的儿子。”
“你,你说什么?”萧瑀侧过头,怀疑地看向萧沨,想看清楚他说出这句话的真伪程度。
“瑀儿,你是朕的儿子,朕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一点。”仿佛清醒了许多,萧沨逐渐将话说得清楚起来:“同样,朕也没有怀疑过你的母后。朕知道,她也是清白的。”
他的这一句宛若晴天霹雳,让萧瑀满腹的仇话都哽在喉中,忘却应该如何应对。他竟然说他一直都没有怀疑自己的母后,也没有怀疑过自己与他的血缘。这怎么可能呢!
萧瑀望着萧沨那张沧桑的面容,悲凉地笑了出声。
“瑀儿……”萧沨紧紧地握住萧瑀垂落的手,愧疚地看向他。“父皇如若不这么做,怕就保不住你活到现在。”
“你的意思是这么久以来,你其实都是在保护我?”萧瑀偏过头,不去看萧沨眼中莫名的悲伤,对于萧沨所说的话他其实并不相信,反而是充满了嘲讽的笑意。萧沨一直以来对他的刻意仇视,让他每日每夜都陷入害怕父皇抛弃的巨大恐慌之中。
萧沨不知道,那些日子他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因为心爱的儿子被他斩杀,于是就编造出仇视他就是在保护他的谎言,试问这样的话普天之下谁会相信?至少他不会相信!经历了太多的宫闱暗斗,他不会痴痴傻傻地去相信那所谓的真心,那所谓的全都是为你好!他能够相信的,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个人才是真的对他好,将他放在心尖上。
“父皇您放心,即便您不这么说,儿臣也不会真的大逆不道地逼您退位。儿臣会奉养您到归天那日的。”萧瑀从他紧握的手中抽出自己的,冷冷地瞥过他一眼起身离开。
“瑀儿!”眼瞅他就要离开,萧沨干枯的双手费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想要挽留住萧瑀。“瑀儿,父皇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父皇。”
“相信?”萧瑀淡淡地转过身,冷眼看着狼狈摔倒在地上的萧沨:“我当然相信您,父皇。”他当然会“相信”萧沨,要不然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磨难。
“瑀儿……”他眼里的冷漠刺痛了萧沨,明明是恨不得捧在手心上疼爱的孩子,却露出这样的眼神与自己疏远。萧沨趴在地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事到如今,父皇也知道你必定不会轻易相信朕。可是孩子,你是朕与若华的孩子,是若华留给朕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礼物,朕怎么舍得让你受到一丝的伤害。”
听到萧沨唤着已故母亲的名字,萧瑀脚下一停,留在了这间他急欲离开的寝殿。他的语气里,有着毫不掩饰的真情与眷念,仿佛是真心爱着那位故去的人一般。
“瑀儿,”萧沨挣扎着靠着床榻半坐了起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在他枯瘦的脸上,映出他眼眸里奇异的光彩。“你母后生性醇善,并不适合在深宫里生存,当我明白这一点时已经太晚了。”
“我初次见到你母后时,是在深春的一日。那日我被先皇责骂功课,心中郁结便趁机带着黄园偷溜出宫。在市集偶然听闻东吾山的桃花开得正好,我便想去瞧一瞧,却没想到在那里会遇见你的母后。我还记得,她就站在满目粉红的桃花林中,安静地眺望着远方,连我走近了也不曾察觉。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那时其实是在想念远走他乡的情郎。
我难以忘怀她看见突然出现的我时仓皇如小兔般的神情,难以忘怀她那双清澈如溪水般的眼睛。于是我派人四处打听她的消息,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知道她是卢阳陈氏的嫡长女,护国公的大小姐。我满心欢喜,期初我还害怕她只是一名普通人家的女子,无法说服先皇将她纳入宫中。她此等贵重的身份,与我自然是极为般配的,于是我恳求先皇,迎她入主东宫为太子妃。我想我用这普天下人人女子都期盼的位置来送给她,必定会得到她的欢心。
可惜我想错了,而且错的极为离谱。她的日渐憔悴,她的郁郁寡欢,才让我开始起了疑心。我恨不得让世上最珍贵的,最稀奇的东西都送给她,只期盼能得到她的一次笑容,可她即便是笑了,也是极为勉强,极为无奈的笑容。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暗中派人查访,终于被我得知,原来她在入宫前就已经有了山盟海誓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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