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面容。
从萧少康手里接过杜云锦,萧瑀有些不满,她如今轻得有些吓人,那张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素日里红润的唇都是苍白而干裂的。
看来那道箭伤的确很重,他可以坐在书房里和郭厚生平静地讨论要不要动用私下的力量去保护她,却在亲眼看见这等惨状的她时,恨不能亲手宰了那个暗地里伤害她的人。
“是谁?”头一次,在他的怀里,她没有感觉到温暖。
萧瑀错愕地低下头,他从未听过她这样冷淡的声音,就算是当初雁回被他下令处死时,她苦苦哀求的声音也不是这样的。
“你要纳的人……是谁?”她望着他,那张魂牵梦绕的容颜此刻看起来为何那般的陌生?或许她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萧瑀,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又会做什么样的事情。
他的唇动了动,说得极为小声,就连萧少康都没有听得清楚,然而杜云锦却听得很明白。
梁乃心。
他说的是梁乃心,那个他昔日的青梅竹马。
“阿瑀。”她的手指冰凉,像是从冰窖中刚取出来的冰块一般,抚上他的脸。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哀求:“阿瑀,可以不纳她吗?你想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纳她。”
在爱情的面前,她从来都是自私的。如果萧瑀纳的是别的女人,那么她还有一丝胜算,至少她比那些女人都早出现在萧瑀的身旁,可那个人换成是梁乃心,她就连一点的胜算都没有了。那个差点就能成为太子妃的女子,那个一直都占据他心的女子。
听见她说出这样的话,萧瑀的眼神一敛,将怀里的她搁到如玉的身上,也不管如玉是否能接住她。
“必须是她。”
这四个字像是一把冰刃插进杜云锦的心口里,让她亲眼看见自己的鲜血再一次的流出。她可以承受“梦断”带来的辛苦,可以不顾自己已经孱弱的身体靠服用萧少康特制的药丸来支撑自己上战场回帝都,可以承受替他出征与他分离忍受相思之苦,可以承受战场上的血腥与防不胜防的暗箭,可以承受斩断翅膀只为留在他身边巩固他的地位,也可以承受他不顾她的哀求执意要处死她情同姐妹的贴身婢女,但她无法承受即将要纳梁乃心的他。皆因她清楚的知道,一旦梁乃心入主东宫,那么她和他也许就再无可能。
萧瑀冷冷地甩下这句话,便从她身侧挥袖而去。
院中原本跪着的宫人们在郭厚生的招呼下都开始继续忙碌起来,今天是新人入主东宫的日子,又因身份特殊,所以布置起来都格外的仔细费心。
眼前人影来来往往,耳旁人声吵吵嚷嚷。杜云锦木然地望着这一切,忽然胸口发闷,竟是喷出一大口血。
“长嫂!”
“娘娘!”
一声声急呼,有萧少康的,也有如玉的,还有其他什么人的,就是没有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的。
她虚弱地对他们笑笑,想告诉他们,她没有什么,她很好。但在张嘴的那刻,汹涌而出的是另一大口鲜血。
眼前的人脸开始模糊起来,逐渐变成一片黑暗,就连耳边的吵杂声也消失不见。她想着也许她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从长岛郡到帝都三个月的路程被她快马加鞭地只用一个月就赶到了,她有些累了,很想好好地睡一下,谁也不要打扰她。
还是那轮明月,挂在远处戈壁滩的尽头,柔柔的照亮着这一片荒芜的大地。
她穿着旧时的衣裳,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散落在身后,随着夜风轻轻地摆动。她如同幼时那般,抱着双膝坐在月牙城的城门上,呆呆地望着那轮明月,这是每次她不高兴时就会做的一件事。
夜色中,不知是谁吹起古老的乐器,悲哀中夹杂着无奈的暗沉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她回头去张望,城楼里里外外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存在。陷落在夜晚的月牙城安静地异常,她提起裙角,奔跑下楼,跑过一处又一处,像是迷了路般,每个巷口都是一模一样,她找不到将军府的所在。
“父亲,父亲。”她唤着父亲,如果父亲在月牙城中一定会出来迎她的,可她的声音消散在微风中,被黑暗吞噬。绝望如黑夜般笼罩在她的身前身后,将她的心也一并墨染。
她皱着眉,表情十分痛苦,口中还一直喃喃地唤着谁的名字。
萧瑀坐在床前,他身上鲜红刺目的喜服已经褪下,换上了日常的浅青色绣竹常袍。他的面容也少有的憔悴,眼眶下的黑眼圈隐隐地存在着,比起当初那个地位不稳的太子来说,此刻的他更加的落魄。
他的目光停留在床上一直睡得不够安稳的杜云锦身上,他与梁乃心的成婚之日已经过去了三日,床上的杜云锦也昏迷了三日,一直未见苏醒。他以为她只是闹闹脾气,毕竟她对他的心,他一直都是知道。如果有真爱,眼里就会容不下任何一颗的沙子,这点他也很清楚。她昏迷前在他怀里哀声祈求他不要纳梁乃心时的模样,仍清晰地印在他的眼中,他的心里。
她这次一定被他伤得很重吧。
他悄然地握住那只落出被褥的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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