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他那样骄傲的人也许连道歉是什么玩意怕是都不知道。
“锦儿,我知道因为处置雁回的事情伤了你。”萧瑀停顿下来,无声无息地握过杜云锦垂落在一侧的手,轻轻地摩挲着:“若是能选择,我不会那么做。”
听到他示弱的话,杜云锦忽然鼻子有些发酸,压抑多时的委屈霎时窜了上来,逼进她的眼眶。“雁回不是多嘴的人,百里迆的事情应该另有隐情,她是无辜的。”
“我知道。”萧瑀将那个咬着唇拼命止着泪的杜云锦揽到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抚:“这我也知道,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和雁回。我要保住你,就只能牺牲雁回了。”
杜云锦没想到萧瑀的心里竟然会是这般想的,她以为萧瑀不过和那些纨绔子弟一般,只认为雁回是个可有可无的侍女而已,却不承想他心里的想法会这样。
萧瑀轻轻地拍着杜云锦的背,像是哄着婴孩般,语气也放得更轻。“我的处境你也瞧得清楚,百里光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个人才,我如是不抓紧他,那么将来他要是为庆王或者别人所用,对我都是极大的威胁。登不登上那个位置于我并没什么重要,但是我的身边还有你。只要有你在的一日,我就要为我们的将来与人为战。”
“阿瑀……”这番肺腑之言更是出乎杜云锦的意料之外,她笨拙地以自己的方式维护着萧瑀,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萧瑀也同样悄悄的守护着他们。
“所以,还跟我赌气么?”萧瑀刮了刮杜云锦的鼻梁,逗笑地说道。
“阿瑀……”他这么一说,却教杜云锦瞬间就红涨了脸。她细弱蚊蝇,似喃喃自语般:“我哪里有和你赌气的意思,你不肯来东厢房,我想你肯定是生气了,因此不敢再去惹你。”
“怎么会这般痴傻!”听到她的解释,萧瑀好笑地将她朝自己怀中抱得更紧。“我永不会生你的气。”
杜云锦缩在他的怀里,望着布帘子缝隙里的外界,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他说他永不会生她的气,这对她而言大抵就是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了。
太阳似乎被下界这条缓慢移动的长龙弄得心烦,自顾自地躲在白云的背后睡起大觉,它那金色的衣边调皮地溜了出来,越来越多,将半边的天空都映成红色。
冰雪开始逐渐融化,滴落成水,汇集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流向不知名的地方。偶尔伸出的树枝上,闪过几点嫩嫩的绿色,昭示着春天的逼近。
雁回的事情就如同路边的冰水,从杜云锦和萧瑀的心里流向了不知名的地方,流出了他们的世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庆王大婚的场面比几年前萧瑀的那场婚礼隆重许多,迎接新人的红色地毯滚过了半个帝都城,就更别论那些街头巷尾缠裹的红绸子,以及各家各户门上挂着的红灯笼。
后世的史书用了许多绚烂的词藻来描绘这等的盛况,自从萧氏夺位以来的第一次过度奢华,又由此可以看出庆王不喜节俭,不适合做一个守成的帝王。
杜云锦和萧瑀下车时,已经同来时的模样大不一样。萧瑀亲自扶着杜云锦下车,那一脸的担忧与小心让周遭不少偷偷打望他的少女们欣喜万分。果然和他外表一般无二,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夫君!
因帝后同时驾临,朝中大臣几乎是倾巢而出,纷纷携家带口地到庆王府这里凑个热闹,也想着能不能在帝后面前露一露脸。为了接待这些不请自来的大臣们,庆王府门口迎宾的人从庆王府管家升级到了某位吏部侍郎。
这无形中又将庆王大婚的规格上升了几个档次,再加上萧沨的出席,隐隐地在告诉世人,庆王的恩宠比起之前那是过犹而无不及。都是在宦海里沉浮的人,见风转舵的功底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杜云锦轻蔑地看了眼门口那堆堵在庆王府门口的人,悄然地挽紧身边人的手。
面对她的举动,萧瑀好笑地反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若要说实话的话,他此时此刻恨不得那些大小官员都出现在庆王府里,在萧沨的眼前晃来晃去。庆王再得宠,毕竟只是个王爷,有人不说不代表有的人心里就很舒坦。
随着前来引路的下人,萧瑀和杜云锦跟在萧沨的身后朝席上走去。
帝后安坐后,清妃才施施然地坐在高位,再接下来便是萧瑀和杜云锦。大抵是因为此次庆王大婚并非宫中宴会,席间的礼节也随之少了许多,比如说家眷竟然同坐在列,比如说皇后小陈氏和清妃在座。
杜云锦安坐下来后,便悄悄地打量着席间。自她和萧瑀以下,紧挨着他们的位置上坐着的是柔嘉长公主和她的驸马,在他们旁边的位置空着的,她想那应该是裕王萧少康的。
而在萧少康之下的位置,左方端坐的是有过几次谋面的段相,与之相对的则是今日主角,庆王正妃的父亲——工部侍郎李政。没想到小陈氏倒是一语成谶,庆王还真娶了这位著名病痨鬼的女儿。紧紧挨着李政端坐的人则是帝都巡检时百里光。按理百里光虽属京官,却只是个正五品而已,离工部侍郎还有两个等级,可他却坐在这个位置上,引起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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