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掸掸方才经过草丛时沾惹上的草屑,淡淡地回话:“我若是不来,你还不知能活到什么时候!”
像是被抓住痛脚,女子委屈地咬紧嘴唇却没有出声为自己辩白。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不允许生出任何妄想的,可惜如果人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那么她就不是还留在这里的人。
“瞧瞧你那张脸,真想让人看出来么?”郭厚生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轻声训斥道:“你天天都在她的跟前出现,若是她察觉到你的不妥,恐怕是再也不会留你在身边,届时你那份痴想不断也得断了!”
面对他的训斥,如玉没有出声反驳,因为他说的全都是事实,全都是为她好。
郭厚生摩挲着手里的小叶紫檀珠串,瞄过她一眼后才继续说道:“这两日你警醒着点,特别留意雁回的举动,主子已经有指示不想再留那个碍事的丫鬟。”
听到这里,如玉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郭厚生:“哥哥,不是说不动她身边的人么?怎么又要除掉雁回了?”
“昨夜之事不是主子愿意的,是被这死丫头给下了药。主子原本不动她身边的人不是因为其他,仅仅是不想与她弄得更僵。如今那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竟然敢将主意打到主子头上,这次是幸好凌七当时就在窗外提醒主子才能及时脱困,要是凌七不在会造成什么后果就严重了!如果还留着她,难保下一次不会出现更夸张的!”
原来那夜并非是他自愿,而是被雁回下药。如玉心里那股酸涩的苦味霎时消退了很大一部分,她就知道他是瞧不上杜云锦那样的女子。
“你的心思,我知道,主子也知道。你现在在她屋内伺候,是为日后收房铺路,你千万别露出半点不对,否则就再也没有机会能到主子身边。你自幼就是个不用人操心的,这件事你自己拿捏分寸,哥哥能帮你的也只能到这里了。”
郭厚生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他并非期望如玉能攀上萧瑀这棵大树。那么多年的宫廷生活,他心里明明白白,萧瑀不可能是自己妹妹的良人,但他在世上的亲人只剩妹妹一个,她的再三请求他又怎么可能不答应。
“哥哥请放心,如玉明白自己应该做的和不应该做的,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一次。”
“主子将来是登高位的人,身边的女人何止一个杜云锦,这种事情以后会很多的。你若是容不下,那趁着现在主子还未提出要将你收房,哥哥还可以向主子再求个恩典……”
“不!”如玉打断了郭厚生的话语,目光坚定地看向他,说:“哥哥,主子好不容易才允了我的事情,我一定不能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郭厚生望着她不肯退让的模样,心里再次叹了口气。
“对了,哥哥,今日百里迆来东厢房坐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百里迆?她不是经常来找太子妃么?”郭厚生为自己重新斟了杯茶,百里迆隔三差五地就会来东宫找杜云锦,这是人人皆知之事。
“可是今日有些奇怪,”如玉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缓缓地说道:“平日她来时我也曾经进屋奉过茶,但这次我送茶水进去时却被雁回给挡在屋外。我心里有些疑惑,便刻意地放慢了脚步,听着里面的谈话声有提到庆王。后来百里迆走的时候,双眼红红的,像是很伤心的模样。”
“有这样的事情?”郭厚生陷入自己的沉思,百里迆他见过,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从杜云锦的房里红着双眼出来呢?还提到庆王,听说最近庆王也频频开始接触百里光,看来这里面怕是有些不简单。
“这事我会告诉主子。”郭厚生站起身,又嘱咐了如玉两句“小心”才推门而出。
如玉望着手里的活计,淡淡地笑了,雪白的帕子上是两只交颈而眠的戏水鸳鸯。比起杜云锦那歪歪扭扭看不出图形的绣工,如玉的帕子可算得上是精品。家世再好又有什么用,会领兵打仗又有什么用,杜云锦永远都不会明白,越是位高的男人越会喜欢娇弱的小家碧玉。就算是梁乃心,凭她心里之前的那点小算计,也始终会被萧瑀所厌弃。
总有一日,萧瑀身上带着的手帕是她绣的,而非杜云锦那等见不得人的手艺,亦不是梁乃心这种娇滴滴的虚伪手艺。
外间日头高照,杜云锦从迷迷糊糊的梦境中醒来,如玉端着铜盆伺候在她的身侧。
“雁回呢?”杜云锦将双手浸入铜盆中,这等近身的事情一向都是雁回亲手来做的,怎么也未告知她一声就突然换成了如玉?她皱起眉,心里泛起嘀咕。
如玉半跪在床边,答得很自然:“一早郭总管就派人唤雁回过去,至今未归。奴婢瞧着时辰不早了,便擅做主张来屋里伺候娘娘起身。”
杜云锦扫了她一眼,只瞧着她低垂着头,仿佛是在害怕自己接下来的问责般。她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太过于接近,进到东宫来这么久都是雁回在身边伺候的,像如玉这样由萧瑀派过来的人也只是偶尔在屋内呆呆而已。她的这个脾气,东厢房的人都知晓,也不曾有人来挑战她的权威,要知道当年萧瑀中毒,她二话没说就割了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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