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阎罗喝下茶又道,“只是要治并不困难,任脉,阴;督脉,阳。阻阴而通阳,让其内力贯通,解毒必然是事半功倍,而且她身子有些特别,用药,不易直接入口,莲露早已渗透在她五脏六腑之中,只是此物属阴寒之物,入体则藏,由外力催动,是最佳。”说到此处,活阎罗顿了顿,沉声冷眼,道,“医理,你我说说无妨,只是这人,你不要再碰。”
活阎罗此人冷言冷语,楚思了是早已习惯,但此时他说的这句,隐隐透着不悦,这是为何?后加以琢磨,问他二人是不是十分熟络?
熟络?活阎罗没有答他。活阎罗为了离魂症,年年都要去淮阴看看,想来,看了有十年罢,是前两年起才不去的。
之后几日,活阎罗每日到了时辰就去为戚梧桐施针,活阎罗与戚梧桐相交本就是隐瞒了身份,再说两年前,他下了决心不再见,就打算在戚梧桐转醒前离去,谁能想,戚梧桐早了一日醒来,二人,四目相望,戚梧桐看见了他,但慢慢移开视线。
活阎罗心中一惊,从前戚梧桐看的眼神是那般纯真明亮,而这一回,却如此黯淡无光,几日这活阎罗细细查看戚梧桐的身子,也从他那两个劣徒口中获悉她受伤一事,知道她一趟离家,吃了不少苦头,便坐到她身边,问她哪里难受?
戚梧桐呆呆的,眼眶却不知不觉的红了,眼睛也蒙了水雾,嘴唇微微在动,活阎罗俯耳在她唇边,听她说道,“你走罢。”
原来戚梧桐睁眼瞧见他时,就看出了他的去意,想装作没看见,而这人却自己坐到了身边,一听他的声音,眼泪居然不争气的迷了眼,她暗自幸好,泪水没落下来。但她哪知,就是这朦胧泪眼更叫人心疼。
活阎罗轻轻叹口气,起身收拾东西,戚梧桐以为他要走了,赶紧合上眼,心中想着,他未来过,他从未来过,是你自己发梦罢了。
平躺的身子却突然被搬动,半依在一人身上,就听那人道,“我不走。”那声音在耳边,说的极轻,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
半晌,戚梧桐才唤了声,无涯。
活阎罗,路无涯。
少女十岁那一年,与这男子重逢,那时是何等温暖欣喜。
从那一年起,路无涯年年都去看怀中的少女,将过去一年的见闻一一说给她听,少女也会将自己过去一年的经历,说给路无涯知道,即便她的日子,与路无涯的相比,是那般索然无味,但路无涯总是悉心的在听。
少女十四岁那年,路无涯第一次让少女同他一起浪迹江湖,但少女却说江湖太大,她没有把握能照顾好自己。过往十年,少女的生活何其富贵,犹如众心捧月,备受呵护,让她跟着自己餐风露宿,确实为难。
十五岁那年,疼爱她的大师兄被同门师妹所杀,她也平生第一次伤了人。少女请求路无涯留下,但似乎流浪才是路无涯的归宿,他习惯闲云野鹤,也还未寻到江湖的尽头,终究他还是走了。
春去秋来,又一年,路无涯第二回 让少女与他同行,那时的少女已不再是少不更事,少女对路无涯说,他总有千万个理由要走,而自己却只有一个理由留下。
一个二八年华,青春正好的姑娘,连男女之情是个什么滋味都还没弄懂,就只余下苦涩。隔年,路无涯没有再去看她,其实那时他是决心再也不见,可只有路无涯自己明白,忍得住不见,忍不了思念。
天气转凉,窗外风一过,戚梧桐不禁打着冷战,路无涯捂着她的手,戚梧桐幼年习武,虽说过得锦衣玉食,但比起一般的大家闺秀,她的手就显得粗糙,但十指纤长,长得还是好看。
路无涯想也就两年不到的光景,姑娘出落更加动人,再一想,练秋痕的女儿,又岂有不美得道理,但很少有人夸戚梧桐的长相,因为见过她的人很少,而她的那个小姐妹殷红鸾又生的太过明艳,有她的地方,常人总是难以注意旁人。
窗外偷看的少年,一脸嬉笑,道,阎罗居然动了凡心,不要人死。
戚梧桐累的支持不住倒在路无涯怀中睡去,路无涯也不知不觉睡下,戚梧桐再醒来,天已然暗下,她见身旁有人,但视线模糊,天色又暗,她看不清楚,只能凭着感觉,手还被人攥在手心,十分暖和。
路无涯睡得很浅,他睡觉时身旁决计不能有人,不然旁人一点声响,便会扰了他,但他在戚梧桐身边睡的极好,戚梧桐将手从路无涯掌心抽出,摸索他的眼耳口鼻,他们相交十年,她一直不清楚,自己对路无涯的感情是男女间的情爱爱?是对他那份无拘无束的崇拜?还是只是单纯的依赖。
其实戚梧桐一直就弄不明白,人,就这么一颗小小的心,它怎么就装了这么许多情感,要喜,要恶,要怒,要哀,要惧,要爱,还要恨,怪不得心事会越来越重,人越活越不自在,想想她都觉得自个儿可怜,脑袋一沉,再清醒,天也亮了,睡在身旁的人早已不见踪影,也未有余温,她想,路无涯昨夜会不会压根就没在,那一切只是她睡迷糊的幻象。
她朝外面唤了一声,却无一人应声,只得自己走下床,走到门口,却见路无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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