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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宁随着太子进宫,直接就到了皇帝跟前。
明昭帝坐在龙椅里,细细打量近三个月不见的儿子,两人精神都不错,他还细心发现太子和许鹤宁间似乎多了份亲近。
察觉到这些,明昭帝心里颇欣慰。
不管如何,以后许鹤宁真归宗了,好歹都得是个亲王,和太子关系亲近了能得太子照顾一二,他也就放心了。
不然,他也不会非让许鹤宁跟着太子去西北,险些还在不恰当的时机暴露身世真相。
但眼前的结果,是令他欢喜的。
他留着许鹤宁说了会话,就让他先出宫家去。左右他心里牵挂母亲,多留着说话,他也总在走神,没必要让他不耐烦。
等许鹤宁离开,明昭帝就问起太子:“西北一行,有何收获。”
太子想了片刻,微微一笑:“肃远侯教会了儿臣许多,最重要的,知道了什么才叫民间疾苦。”
“看来……你和他相处得不错。”
“是,儿臣亦觉得相处得不错。”
太子话落,就看到帝王面上笑意更深,可明昭帝面上的笑很快就被咳嗽撕裂了,直咳得额头青筋都凸起。
“父皇。”太子忙上前,替他顺气和递茶,想到帝王说身体不适让自己早回京的那封信。
明昭帝接过,望着随了自己相貌八分的太子,摆了摆手:“无事,前阵子歇得晚,不小心得了风寒。”
“父皇该保重龙体才是。”太子担忧地道,明昭帝笑笑,“去吧,回去看看你的太子妃,朕听太医说总是胎动闹得她不得安生,可分明到了产期,却还迟迟没有发动实在让人担忧。听说太子妃整个人都清减了许多,你去吧,朝堂上的事,明日再说。”
太子应声告退,离开大殿的时候听到他父皇还咳嗽着,在断断续续吩咐廖公公去拟给许鹤宁论功行赏的折子。
他大步走下白玉阶,迎着微凉的风,神色淡然,叫人看不出情绪。
就在他踏着宫道往东宫去的路上,太子妃跟前伺候的大宫女跌跌撞撞从另外一头跑来,见到太子,跪倒便说:“娘娘要生了,刚刚发动……”
太子神色当即一变,直接往东宫跑去。
而此际,出宫后的许鹤宁先见到特意再赶来的陈鱼和柒儿。
柒儿把近期侯府的事情都细细汇报给他听,自然也说到许母把玉簪花给送人的事。
听着是很稀疏平常,就是两家往来的情谊,但在许鹤宁那里就是确定一个讯息。
他母亲果然是知道自己并非是许家人了。
不然刚发现那玉簪花的时候,她为何不去了,非到出了种种迹象后,她才有所行动。
而且,这个消息足够让他可以去确定,那个人或许就在京城,并且他母亲也是是在前阵子才确定他生父冒名顶替了许恒。
但他此时还什么都不能做,更不可能去问他母亲什么。
毕竟如果要坦白,早就来信说明,又怎么会等到他去问。
许鹤宁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嗤笑一声。
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如今他在京城,那人总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他带着陈鱼和柒儿准备回府去,结果才刚上马背,就被赶来的霍二寻了个正着。
“哥哥回来了!弟弟来你接风洗尘!”
霍二笑得比头顶的太阳都灿烂,许鹤宁推辞,却抵不过他的热情。最后他让陈鱼先回去说一声,和霍二各退一步,宴席就不吃了,到酒肆喝上两杯意思意思即可。
京城的街道和他离开前那般繁华,街头熙熙攘攘,叫卖声不断,倒是叫人怀念。
两人到了南街的一家酒肆,许鹤宁巡城时常经过这儿,是霍二常来的地方,他是头回过来。
兴许这个时间不对,酒肆里安静得很,两人来到临街的那个小间,开着窗子听下头热闹的声响小酌。
霍二磕着花生,话痨似地嘴就没闲着跟他东拉西扯,后面还跟他炫耀自己的努力。
“我按着哥哥说的,每日都在用心苦读,那努力的劲儿都把我爹吓惨了,以为我被鬼附身了还请人来跳大绳驱邪。我被我娘灌了两回符水,拉得都快虚脱了,就蹲在茅坑里念书,他们这才信我是改邪归正。”
许鹤宁险些一口酒给喷了出来。他总算霍二的性子是怎么来的了,就是祖传的!
霍二不知自己正被人嫌弃,还得意洋洋道:“我明年肯定能考秀才!到时再来个举人进士,我就能当官,给哥你当左右臂。”
“霍二……我是武官。”
许鹤宁实在受不了了,嘴角一抽告诉他区别。而且,他科考又不是冲自己来的,分明是借他在打掩护。
“那正好嘛,当不了胳膊,当眼睛也行。”霍二一脸无所谓地回了句。
那他就瞎了。许鹤宁按了按太阳穴,这孩子真的不怎么靠谱。
两人这头说着,外边响起敲门声,霍二扬声喊进来,就来了位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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