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就是笑着回道:“您去,才更热闹呢。”随后反应过来婆母其实是怕去了给添不好。
毕竟久病,是怕被人说要沾了晦气吧。
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婆母小心翼翼的,更让她心酸。
这种突然来的情绪,让云卿卿回屋后仍旧缠绕在心头。
许鹤宁安顿好霍二就回屋了,已经梳洗过,见她有些失神的回来坐在炕上,把正看着的中庸就丢到一边,探头仔细打量她神色。
“怎么了?”
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抬头才发现许鹤宁就坐在一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笑把心思都藏了起来。
“母亲说后天给我祖父祝寿,我在想准备什么礼物呢。”
有些话还是没必要说,省得惹他心烦,今儿他似乎也遇到麻烦事了。
许鹤宁自然是不信的,见她不愿意说真话,也不逼迫。等到歇息的时候,两人躺在各自的被窝里时,他方翻身探手,把她连着被子一块儿抱到怀里。
云卿卿身子一僵,他察觉,伸手去轻轻拍她背:“睡吧。”没有任何越矩的动作,就是来给她安抚一般。
她往他那儿挪了挪,正好头能碰到他的枕头,就把额头抵那里问:“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许鹤宁就笑了,这会还关心他呢。
他低声:“处理好了,我会遵夫人的话,不会冲动行事。”
三两句,不正经的那股劲儿又出来了,云卿卿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梨粥喝了吗?”
许鹤宁在她回击的挑衅中挑眉,她的兔子胆越来越大了。
他得振夫刚!
许鹤宁一把就将人压了,低头狠狠啄了她脸颊一下:“夫人给为夫检查一下是不是消火了。”手还伸被子里,去挠她痒痒。
云卿卿先是低呼一声,下刻别挠得笑个不停,跟只蚕宝宝似的不断扭着身子,许鹤宁在她笑声中倒抽口气。
他这火气是消不下去了,动作也停了,一双桃花眼盯着他,昏暗的帷帐内,眼中光芒带着危险的讯号。
云卿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却突然静止,帐子里只余两人呼吸,无端的暧/昧和让人心头旖/旎。
“侯爷,有个公公前来,说陛下召见!”
此际窗外突然响起响亮的禀报声。
许鹤宁涌动的血液霎时恢复平静,从她身上翻了下来,云卿卿也紧张坐起来。
他说:“别担心,我今天下午给陛下送了折子,让他允许我出府去贺寿的事,多半是为这件事来。”
可云卿卿想,那也不该半夜召见,批个准字不就好了。
她想着,许鹤宁已经摸到火折子点灯。她正好回神,光亮下,云卿卿就看到他身上变化的某处状景,双眼微微睁大,下刻是忙滚回被子里,把头蒙住。
——臭流氓!
许鹤宁不明所以,说了声你先睡,匆忙换朝服离开。
然而云卿卿怎么都睡不着了,从被子里把头钻出来,瞥到床头夹子上放的那个石榴玉雕。
是她出嫁时,娘亲给她的,里面雕刻着……
她做贼一样,用被子蒙着脑袋坐起来,探手把石榴拿到手里,咽了咽唾沫,手指颤抖着想去打开。
在指尖碰到那个小机关的时候,触电一样把石榴扔在被面,浑身都热得冒汗,朝外大喊:“谁值夜,去给我端碗梨子银耳粥!”
她可能也有点上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鹤宁:一个两个的坏老子好事!
☆、第48章
入秋的暗夜里风凉了许多, 夏日的朝服不算厚重, 许鹤宁走在亮灯的宫道上,沾了满身凉意。
一路到乾清宫,除了偶尔听到钻入空荡宫巷传回的呼啸风声, 四周都静悄悄的。
许鹤宁从进京开始, 就对这座皇宫不喜, 没来由的抵触, 如今在漆黑的夜里走过更觉得这处像会吞人的巨兽。
让他无时无刻都得紧绷着。
皇帝传召, 自当没有歇下。
许鹤宁进了宫殿后, 就见到跟平时不太一样的明昭帝。
没有繁复威严的龙袍,一身纱织皂色道袍,灯烛下隐约透出下方明黄色的中衣, 连发冠都是简单的桃木簪子。
“来了。”
他见礼, 皇帝的声音淡淡从他头顶飘过。
“是,臣恭请圣安。”
青年男子一板一眼的行礼问安,规矩得很。明昭帝看着,也不知是想到什么,轻笑一声,让起后,一手就指向早让人放好的桌案。
“朕听闻你那皇庄的账目都是你看的。你去, 把案上的那堆旧折子都给朕抄一遍,都是今年各处的灾情,抄完统计个损失数目。朕明日早朝要用。”
许鹤宁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帝大半夜把自己喊进宫,就是来让抄东西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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