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金文熙抬起头,映入眼帘是三个并排在一起的黑色墓碑。一左一右上面黑底白字,清清楚楚写了名字。
中间那块却是块平平整整的黑色石碑,名字空白,没有写一个字。
“中间是我,留给自己的。”阮青禾笑笑,语气轻松得像在诉述今天的天气,“将来我要是死了,要和爸妈在一起。”
金文熙有些诧异:“青禾,你不像是这么悲观的人。”
她在他心里不仅不悲观,反而有着征服世界的野心,对未来的目标规划得比谁都清晰,一步一个脚印踩得神准。
阮青禾笑了,摇头:“我不是悲观,我只是现实。”
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墓碑,唇角勾勒出极淡的微笑:“生命无常,最把握不了的,就是一个人的命运…”
感情路上,有太多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
生死在前,再深的情爱又有什么放不开?
父母忌日,她整个人都很沉寂。
金文熙痛在心中,放在身侧的手臂缓缓抬起,想去拥抱她给她安慰。
她却在他碰到她前那一霎,为了避开蹲下/身去。
雨水下得极大,她蹲在墓碑前,认认真真地摆花,伞放在身旁的地面上。
金文熙连忙将自己的伞递过去,完整地遮在她的头上。
雨还在下,他被落下的雨滴打湿了后背。
她像是恍然未觉,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他湿透的裤摆,一瞬间,心脏仿佛停跳,细细密密地疼痛。
他的温柔,从来都不明说,总是隐藏在这些不经意间就被忽略的细节中。
而她恰好是那一个,每次都能发现他的好的人。
可是,正因为这样,她才不能继续拖下去了。
一切的一切,都该有个彻底的结局。
他已经经历过无妄之灾,不该再搅入另外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
阮青禾定定地看着墓碑前四散的白花,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缓缓站起身。
她白皙的脖颈旁,一条细细的银链子在雨水的衬托下发出细钻一样琐碎的光芒。
金文熙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项链。
“刚见面时一件首饰都没有的姑娘,现在也戴项链了。”他调侃,“接了迪奥的代言,看来赚了不少钱啊。”
金文熙欣慰地看着她:“能还清欠下的债,你爸妈九泉之下也该放心了。”
阮青禾微笑,没有回答。
她慢慢抬起手,落在了起伏的胸前,白皙的手腕微微抖动,从衣领里抽出她的项链。
“漂亮吗?”阮青禾轻轻问,声音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
金文熙顺着她的手指往下看,视线落在了项链下端的挂坠。
是颗小小的银色的纽扣,坠在极细的银线上,颜色黯沉,已经很有些年头,也并没有花哨的造型。
并不是什么漂亮的挂坠。
可是…银色的纽扣?
他蓦地回忆起来她和苏屏之间的旧事。
“就是这个纽扣!”金文熙释然又迷惑,“你说过的,要送给苏屏的纽扣?”
拍摄《我们同居了》的时候,她曾讲过这个故事。
苏屏因为苏家的威胁而决意离开娱乐的时候,阮青禾冬夜等在她的楼下,在她生日当天,送了一颗小小的纽扣。
金文熙记得很清楚。
阮青禾对苏屏说,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而原本打算离开的苏屏,也在看到这颗纽扣之后被感动回心转意,留了下来。
他曾经问过她,这个纽扣是什么来头。
阮青禾避重就轻,只说:“从离开的亲人身上扒下来的最后一件东西…”
那时的他以为是她去世的父母遗物,汗毛倒竖,再不敢问下去。
而现在,金文熙终于恍然大悟,侧眼望身旁的墓碑。
“是爸妈的遗物?”他心底泛起丝丝缕缕的怜惜。
阮青禾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地说。
“不是。它曾经属于…我生命最重要的人。”
金文熙愣愣地看着她脸上不顾一切的决绝,脑中突然嗡地一下,被一个诡异的念头彻底占据。
“这个重要的人…是男人?”他隐隐绰绰像是看到了真相,难以确定地问。
阮青禾抬起眼睛:“嗯。”
冰冷的雨水打在金文熙的肩头上,顺着他的衣服纹理,一点点沁入他的身体。
这样彻骨的凉,他只在跳入冰冷的海水时,感受过一次。
“是…你现在爱着的男人?”金文熙一字一顿地问。
“是我从始至终,一直爱着的人。”阮青禾轻轻说。
良久的沉默之中,惟有铺天盖地的雨声,落在无所遁形的他的眼前。
“青禾,为什么?” 金文熙终于开口,怨恨或者愤怒都是以后的事,满满的情绪都化作疑问,只想要一个能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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