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定是瞧见我美貌无比,想把我绑回去送给他们单于!”萧千辞忿忿说道。
贺长离思路被她拽了回来,又气又好笑,心想,这也不失为一个理由。
匈奴多年求娶大梁公主,大梁都很不给面子的驳回了。反而月氏,一求就允。匈奴人失了面子,此次遣使来贺,本就是存了闹事的心思。但那夜萧韵落水动静太大,这才偃旗息鼓罢。
这回在路上瞧见崔滁护着那个闹完月氏王宫还安然无事的萧千辞,估计就起了歹心。
“你们中原不是有句古话嘛,‘若得阿娇,必以金屋贮之’。人家把你藏在沉香木做的装金玉的箱子里,也算‘金屋藏娇’了。”
萧千辞起初还没听得懂什么意思,半晌才反应过来,抬手敲了一下他手背,“好啊,你取笑我!”
她想了想,得意地转过头,“哼,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刚才你昏迷的时候,霍律伊把你两怎么不打不相识的过程都跟我说了。”
贺长离好笑,“他说了什么。”
萧千辞大概地把霍律伊说的事复述了一遍,贺长离起初还是认真听着的,越听越不屑。他惨淡的脸上勾起一个鄙夷的神情,生灵活现,倒是瞧不出他刚刚那个半死不活的情景。
贺长离说,“他是个满脑子浆糊的玩意儿,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我压根就没有给他平白挨打,他嫁祸给我的确不假,那几个世家公子绑了我也不假。后来闷不吭声却不是真的,只是我也学了他一手,反嫁祸回去了。他是不是还告诉你,自己在年关之前,被人敲晕在金陵城外吊了一宿,然后我发现以后才去救他的?”
萧千辞点头如捣蒜。
贺长离撇撇嘴角,“因为那是我设计让人把他吊了一宿。”
萧千辞:“……”
原来她认识了这么个凶残记仇的主儿,她顿时有点心疼大傻楞儿霍律伊起来。心想,白糟蹋了霍律伊这么多年的真情。
贺长离懒得跟她解释。其实男人之间的感情很难说得清,尤其少年时一同在困境中相互扶持的情谊,不是打一架或是算计一回就能改变的。他与霍律伊算是生死之交,却也算是站在对立面。贺长离甚至想,若是哪一天月氏和匈奴打得你死我活,他们俩都上了战场,那点少年时的友谊怕是要在家国血腥里荡然无存。
他残忍无情,霍律伊也一样。
萧千辞没有他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她突然对贺长离的质子生涯感兴趣起来。西域质子大多身份低微,在本国内尚且仰人鼻息,更何况在勾心斗角的金陵城?
萧千辞完全对贺长离没印象。作为大梁国最受宠的金灵公主,她身边玩伴皆是世家大族的少年郎。
她回想起初见之时,贺长离开玩笑说,金灵公主肯定是个母夜叉。
于是她静静开口:“那你和柏音,是怎么认识的呢?”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问关于玉章令的那段过往,她像个不齿的外人,想要撬开贺长离藏在心底的那段白月光。
贺长离认真想了想,时间已经有点久远,大概细节皆已记不大清。他只记得那时候他已经快要被送回月氏了,进宫给梁帝问安。
那天不知怎么得罪了一干人,不知怎么就没忍住怒气同大梁的世家公子动了手,他双眼被打伤了,陷入短暂的黑暗,挣扎着跑进了一处宫殿。
霍律伊也不在身边,没人能帮他,他甚至心想,完了。无论是被世家公子的小厮揪出来,还是被宫里的巡卫揪出来,都完了。
他可能会被乱棍打死,然后被大梁人胡诌一个借口搪塞过去,反正月氏也不在乎他一个弃儿。
他躲在宫殿的角落里,眼睛充血。就在这时,一个脆如银铃的女声惊道:“你是谁?”
听她的声音年纪不大,贺长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抓住她手腕,“救我!”
小女孩询问他怎么了,他不肯说,万一小女孩去告密,他岂不是死的更快?
那群疯狗一样的敌人循迹找了过来,小女孩似乎看出了他不对劲,主动问,“是不是他们找你麻烦?”
他点点头,然后小女孩就撸起袖子挣脱他跑出去了。贺长离心里凉透了,自觉死期将至。
谁知还没半盏茶功夫小女孩就回来了,搀扶着他起身,她催促的说,“我帮你把他们打发走啦,你快走吧,我也要溜呢,被人瞧见可不好。”
她顾虑到贺长离被打伤了,特意叫了辆马车载送他出去,往他手里塞了块玉章令。贺长离百感交集,自然没忘了问恩人姓名。
恩人比他还着急着溜出宫,随口应付道:“柏氏的,柏音。”
这么多年了,贺长离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对那个声脆如铃的小女孩,一无所知。当时光渐渐抹淡记忆,刻骨铭心的,也只剩那句“柏氏的,柏音。”
贺长离回过神,见萧千辞呆愣坐着,去握她的手,却摸到一手滚烫,皱眉问,“怎么了?”
萧千辞眼睫一动,那句‘其实当年帮你的人是我’,差点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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